又喝了一杯水,她问:“我喝醉了么?只记得在书房喝橘子酒来着,醒来就在这了。”
妙竹十分为难,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傍晚时自家小姐的酒后窘态。
见她面色奇怪又纠结,黎语颜轻笑:“莫非发生了什么,让你这般为难?”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姐对太子殿下投怀送抱,不光同饮一只酒杯,还让太子殿下抱着小姐进卧房。这些不算什么,小姐还唤太子殿下夫君来着。”
听到这话,黎语颜手中捏着的茶盏噌地掉落。
幸亏她反应迅速,脚尖一抬,茶盏重新回了她的手中。
“惨了惨了,那瞎子非杀了我不可。”
“小姐还直呼殿下为瞎子。”
“你怎么不拦着我?”
“婢子明示暗示,眼皮子都打结了,小姐恍若未见。”
闻言,黎语颜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扶额。
怎么办?
她负荆请罪?
见状,妙竹连忙劝:“小姐,婢子觉着你不必担心,今日殿下走时,好似不生气。可能觉着你是喝醉酒,就没跟你多计较。”
“对哦,我又没跟旁的男子喝酒。”
说话时,一想到她与他同饮一只酒杯,还是很难接受。
算了,不想了!
明日要去学堂,答应山长的下册字帖,得写一写,省得再想起自己醉酒的窘态。
写字帖时,妙竹叹息:“小姐要是喜欢喝橘子酒,咱们回去后,让秋波与冬烟也酿橘子酒。在这东宫内,还是少饮为妙!”
春柳、夏桃、秋波、冬烟是黎语颜在麟卿阁的四大护法,亦是她的贴身婢女。
其中,秋波与冬烟在美食方面各有所长,是以两人时常对此争个不休。
“正是如此。”黎语颜颔首。
尤其不能当着某人的面喝,会出事!
“小姐若是实在想喝,也要躲起来喝。其实小姐在听风苑内喝,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妙竹长长叹气,“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来了?”
“许是想来炫耀的吧?”
“小姐何出此言?”妙竹边研磨边问。
黎语颜提笔挥毫:“傍晚时,咱们见到的那位女子,八成对他有意思。他许是想来说,他不是没人喜欢的,所以来了听风苑。没承想,我喝醉了,他便不好开口说此事了。”
妙竹重重地研磨:“怪不得婢子见那女子打扮得很是精致。”
“精致又何用?他瞧不见。”
妙竹停下手上动作:“所以就算小姐‘丑名’在外,皇上仍旧下旨赐婚,那是因为殿下瞧不见。”
“是说呢,贴斑不能拒婚,委实懊恼!”
如今因此被瞎子拿捏,让她更是又气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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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寝宫内,夜翊珩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日在听风苑一幕,让他难以入眠。
体内燥热开始叫嚣,寒疾好似又有发作的迹象。
一热一冷,两者不能相抵,撕扯得他整个人难受得眼底染了猩红。
摸索着,去到卧房后头的浴池中,将整个人浸到温水里,寒疾没有进一步发作的趋势,而燥热却是越来越甚。
分明是寒疾在身,可肌肤竟然渗出了汗水!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
她那纤细的脖颈,她那般不盈一握的软腰……
他稍一用力,便能轻易折断。
她的手柔弱无骨,那般小,那般嫩,他若是咬上一口……
夜翊珩捏了捏眉心,难道自己体内的燥热与燥郁之气,来源竟是她!
她让他寒疾发作时,痛上加痛,是怀揣着什么险恶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