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命船靠拢,定睛一瞧,是两个蓬头垢面的妇人,身上衣衫皱皱巴巴,有气无力的,似饿了许久。
季清羽命人将人救上船,给了热水干粮,还给了毯子。
两妇人披上毯子,吃了喝了,又小憩了会,便恢复了体力。
瞧着这船与上次将她们丢下的大船相差无几,再瞧命人救她们的年轻男子,相貌英俊,器宇不凡,两妇人便打开了话匣子。
“这位大人好心,不似咱们上次搭的船,那船与这船差不多,可那船主隐在暗处,面容都瞧不见。”
“就是,这位大人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定是好心肠!”
季清羽抓住话里的重点:“你们说见过这般船?”
这是朝廷定制的官船,他身为郡王,借着治理洪水的名头,才得了这一艘。
她们若是见到,那么就是说,朝廷还派了另外的人来。
且来人应当是某位皇子。
想到黎语颜外祖家在江州,这点知道的人虽不多,但不是什么秘密。
难道是瞎子来了?
两妇人点头:“正是,船都这么大,这么高,一样地气派。”
季清羽身旁跟着的侍卫冷松问:“这般大船搭你们二人绰绰有余,如何把你们丢下?”
其中一个妇人啐道:“几位官爷有所不知,与我俩一道上传的还有一位貌美姑娘。那姑娘娇滴滴的,一坐船就晕。”
另一人拉了她手臂,道:“我来说,那姑娘与我们起了口舌。那船主估计看她长得美,就将我们丢进了水里,还说那船就是那姑娘的。”
闻言,季清羽面上的笑意尽数敛去:“你二人还说了什么话?”
见这年轻男子变脸这么快,两妇人心头一惊。
冷松板着脸,冷喝:“老实交代!”
生怕再没有船去江州,一妇人老实道:“咱们当时还议论了京城黎家那个私生女,就是她娘偷人所生的那个。谁知,那少女脸就白了,还叫她的丫鬟骂我们来着。”
另一人附和:“我们想不明白了,偷人所生的野种,跟她有什么关系?莫不是那人也是她娘偷人所生的?”
话落,两妇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
听到这,季清羽面色罕见地铁青:“把这两贱人扔下去!”
两妇人完全懵住。
怎么回事?
又要将她们扔下去?
“可别,官爷,咱们两个是好……”
话还没说完,季清羽身后跟着的两侍卫,一人提起一个妇人,直接往船外扔去。
冷松在船舷边站了会,看着两妇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侧头对季清羽道:“爷,她们会凫水,淹不死。”
季清羽淡淡应了一声:“加快速度,太子的船估计就在前方。”
若他猜得没错,那船是夜翊珩的,而黎语颜中途好巧不巧地上了瞎子的船。
她晕船,瞎子定会降缓船速。
只要他加快速度,不出意外,后日一早便能追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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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过了一日,夜翊珩与黎语颜虽住对门,却无话。
且,非必要不碰面。
松果很是奇怪,昨儿他家殿下没有跟她说清楚么?
这会子,在船舷边看到黎语颜立着,松果过去,轻声唤:“小姐。”
黎语颜侧头,微微笑了笑:“还是要谢你,让我们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