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笑了:“你话这么说,但我知道你很想抱孙子。”
“你错了!”老伯转回头来看她,“抱孙女也是一样的。”
“是,是,是。”
老夫妻俩相视一笑,一道想起了黎语颜。
走了又有一刻钟的模样,夫妻俩回到了村里那个原先的家。
让他们惊怕的是,屋子好似有人住了。
老伯随手在院墙外抄起一根木棍,将往前走的大娘拉到自己身后,这才捏紧了手中的木棍往院子里走。
这时,瞎了一只眼的狗蛋走出屋子往地上倒水,猛地看到老伯夫妻,彼此惊诧了一瞬。
老伯举起木棍打过去:“你怎么在我家?”
“凭什么不能住?”
狗蛋仗着年轻,抬手挡住木棍,恶狠狠地将老伯推往地上。
老伯仰天摔倒在地,手中的木棍落到一旁。
他连忙爬过去拿,却不想被屋内跑出来的狗剩一脚踢开木棍。
“你们这对老东西,怎地回来?”
狗剩按了按瞎掉的那只眼,往地上啐了一口。
大娘连忙将丈夫扶起,一抬头便看到院子晾晒着的男子衣裳。
“你们两个混混怎能霸占我们家?”
衣裳都晒着了,可见住得不是一日两日。
“怎么不能?”狗蛋弯腰拾起木棍,拿木棍敲打自个手心,发出沉闷的声响,“我们兄弟住这,是经过里正同意的。”
“就是!”狗剩站到狗蛋身旁,“我们哥俩被你们家亲戚刺瞎了眼睛,作为补偿,自然可以住你家。”
听到这些话,老夫妻震惊不已。
“里正凭什么同意?”大娘想不明白了,“这是我们家的屋子,就算我们如今住在村外,但想回来还是可以的。”
此处吵得激烈,邻居们三三两两地围拢过来。
不多时,院子里站了不少人。
有人提议:“此事容易办,将里正请来,再做个判断好了。”
大娘摇头:“凭什么?这里是我们家,倘若你们的家被霸占,还需要让旁人来断定谁是谁非吗?”
有妇人开口:“你们阿丽生不出孩子,一家子搬出村子,我们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
“据说日子过得是越发滋润了,可阿丽终究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你们怎么不将人休了?前几日我做媒想把黄花大侄女许给你们阿强,你们还将我赶出来,真是好心被当了驴肝肺。”一年长的妇人讥笑。
听到这里,夫妻俩气得不行,无奈之下只好去请了里正。
里正到来后,笑道:“狗蛋狗剩的房子年久失修,就暂住在你们家了。”
老伯眉头紧皱:“我找里正来是来评理的,你这么说,让我不知道怎么接话。”
“当初你们家那两个亲戚害狗蛋狗剩各瞎了一只眼,如今这哥俩没地住,再说你们早搬出村子,我身为里正便做主将房屋让他们住下了。”里正敛去笑容,“这一来二去的,不是很公平的事么?怎么,有问题吗?”
大娘气道:“哪里公平了?”
“你们弄瞎他们眼睛,他们住你们的房屋,不公平吗?”里正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