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用力拥住他精壮的腰身:“没事,我只是想见你。”
瞧她模样显然是睡了再出来的,夜翊珩捏住她单薄的双肩,专注且认真地看向她的眼:“乖,说实话!”
“我做恶梦了。”黎语颜垂了眸。
她的嗓音发闷,显然有些委屈。
夜翊珩耳朵一动,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罩在她的身上:“梦里孤掐你脖颈了?”
披上他的袍子,身上暖和不少,黎语颜摇了头:“没有。”
“是孤怎么欺负你了?”
她绝不能说梦里的那种事,只道:“你别问好么?”
“颜颜,若不是事态严重,你绝不会这般而来,告诉我。”
她再度靠到他的胸膛:“我只想抱抱你。”
夜翊珩捏了捏搁在他腰侧的小手,此女的手竟然比他还凉!
此刻她不想说,他也不为难她。
大抵是自己做得还不够,不够她将心袒露的程度。
思及此,他将披在她肩头的袍子拢了拢,随即将人打横抱起出了书房。
某人的胸膛宽敞,他的手臂有力,与梦境不同的是,现实中他的怀抱让她无比安心。
黎语颜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极舒服的姿势。
书房门口正在互怼的三人看到主子出来,纷纷闭嘴垂首。
等主子走远,若风道:“镇北王啥时候抵京啊,依我看殿下还是早些娶了郡主吧。”
陌尘点头:“是说呢,寻常时候是殿下去王府寻郡主的,今夜殿下没去,郡主找上门来了。这么一来二去的,多麻烦呢,早日成婚好!”
松果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今夜晚膳殿下是在王府用的。”
“不过我也觉得殿下与郡主早些成婚好!”松果忍不住补充。
夜翊珩走得极缓,语调亦极缓:“颜颜,先前掐你脖颈是孤不对,倘若仍因此梦魇,孤无比自责。”
她这般而来,让他很是担心。
此女不轻易上门来,除非是有求于他。
譬如谈合作那会,也是这般深更半夜而来。
越想,夜翊珩心里越不是滋味。
“殿下……”她该怎么说呢?
说被他折腾了一夜?
还是说她发现自己所梦的其实是前世?
心情十分复杂,究竟是何感觉与滋味,甚是难辨。
夜翊珩似乎极有耐心:“你想说便说,不想说就不说,孤不逼你。”
黎语颜这才小声道:“梦里的你说,想逃出东宫,唯一的方法便是死了抬出去。殿下,梦里的你好凶,我很害怕。”
不知为何,听到她这么说,夜翊珩心里冒出雀跃。
梦里的他如此,她没因此迁怒于他,相反深夜还来寻他。
他是否可以认为,在她心里,他已经是值得她信赖并依靠的人了?
“那你怕我么?”
虽然大抵有了答案,但夜翊珩还是问了出来。
“有时候怕,但此刻不怕。”黎语颜娇娇软软地说,“殿下,我有些冲动了,仅仅是一个梦,却如此来了东宫。现在我好多了,该回家了。”
也不知为何,她就是想看看他,抱抱他。
此刻看到了,也抱了,该回去了。
“回家,回哪个家?”夜翊珩问她,“你是孤的太子妃,东宫难道不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