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往竹林深处走去。
约莫走了一刻多钟,竹林内呈现一空旷之地,里头有院落,由竹子盖成。
院子里有人听到脚步声,忙出来查看。
看到是夜翊珩,忙垂首无声行了礼,而后进了屋,只听得她呃呃呀啊地对屋内之人说着什么。
松果转回头来解释:“郡主,那人是哑奴,不会说话,但能听见。”
“哦。”黎语颜应了一声,心头疑惑更甚。
不一会,哑奴复又出来,抬手做请。
夜翊珩捏了捏黎语颜的手腕,便朝屋子走去。
脚踩在竹子铺成的地面上,吱吱呀呀地发出声响,连同风吹竹叶的声音,齐齐灌入黎语颜的耳。
此地太过幽静了。
穿过竹制长廊,不多时,黎语颜便跟随夜翊珩到了屋中。
屋中地上摆了几个蒲团,其中一个上头跪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此刻的她正闭眼转着手中的佛珠。
忽地她睁开眼,苍老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来了?”
“嗯,您近来可好?”夜翊珩问。
“托殿下的福,一切都好。”
老妇转过身,抬眸打量夜翊珩身旁的殊颜绝色的少女。
被老妇这么一瞧,加上无人介绍眼前的老妇是谁,黎语颜只好颔首问候:“老婆婆,您好!”
“好。”老妇面容寡淡,“坐吧。”
屋中没有椅凳,唯有几个蒲团。
黎语颜将夜翊珩扶到一个蒲团坐下,自己则跪坐至另一个蒲团上。
“孤要成婚了。”夜翊珩蓦地出声。
老妇听闻,面上才有了一丝笑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说得便是此理。殿下已然弱冠,是该早日娶妻。”
她将目光从夜翊珩面上移到黎语颜面上,问:“殿下要娶的便是她吧?”
夜翊珩颔首:“正是。”
老妇忽地拧眉,面上的皱纹亦瞬间加深:“女子容貌太盛,总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殿下可有能力护好中意的女子,不让旁人夺了去?”
不走她儿子当年的老路!
“孤不会让旁人将颜颜夺去!”夜翊珩沉了声。
“好。”老妇颔首,“两位既然来了,就在竹林用了素斋再走吧。”
“嗯。”夜翊珩应下,旋即起身对着黎语颜伸出手。
黎语颜将手放到他手心的刹那,便被他拉起。
老妇转回身,背对着门口,重新闭目,口中念念有词。
待出了竹屋,黎语颜长长舒了口气。
夜翊珩眼纱下的眸子紧盯着黎语颜,俊眉微蹙间,他问:“你还是不问她是谁,孤为何带你来此么?”
“房中陈设简单,我不知她是谁,一时间也猜不着。”黎语颜坦诚道,“实不相瞒,这一路行来,这些疑问我确实好奇。此处幽僻,方才见到的人是谁,殿下若愿意讲,我便洗耳恭听。”
“哦,对了,她好似对我十分不喜。”黎语颜补了一句。
见了太子殿下而不行礼之人,要么是倨傲,要么有些来头。
此刻回想,那老妇面容颇为威严,想来是有些背景。
夜翊珩捏了捏黎语颜的手,往竹林深处走去。
此刻的竹屋内,老妇瞧他们远去的背影,眉头愈发拧紧。
每一次皇权更迭,必会引起朝堂动荡,无数无辜之人牵涉其中。
而动荡的主因,不光是皇权的诱惑,还有女人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