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数只紫檀箱内装满了金元宝,而银子全被杂乱地堆在墙角。
夜翊珩走到一木架前,随手拿了一匣子出来。
“这便是百里文漪那匣子珍珠。”
“这……”黎语颜疑惑了,“那你送我那匣子珍珠,你是从何得来的?”
先前他送她一匣子珍珠,去江州路上她还他,后来他再次送给她。
如今那匣子珍珠被她藏得好好的。
而眼前又有一匣子,虽说匣子与她藏的那匣子模样不同,但里头的珍珠都挺大。
细细一瞧,好似还是她那匣子的珍珠大。
夜翊珩拿手指敲她脑门:“你夫君不缺钱,自然是自己买的。”
脑门吃痛,黎语颜用手捂住,委屈巴巴地说:“可你送我的是一百颗,她送你的也是一百颗,我就以为是同一匣子……”
“孤送你那匣子珍珠,是年幼时亲自去南甸挑的,一粒一粒精挑细选,圆润度光泽度都无与伦比。”夜翊珩捂住心口,“去江州船上,你拿孤亲自挑的珍珠当暗器使……”
黎语颜忙攀住他胳膊:“殿下,我,我错了!”旋即,她反应过来,喝问,“不对,你还没解释为何百里文漪会送你珍珠!”
“两年前,她来天晟,凭借出色的棋艺将诸多皇子公主打败。那时只剩下孤尚未与她比试,她不屑与孤比棋艺,说不能欺负一个瞎子。老头见儿女皆不是百里文漪的对手,便命我去与百里文漪比。孤自然不想听老头的话,但老头说,我若能不输,他便允我多当两年太子。”
黎语颜捂唇惊呼:“两年前,父皇就要将你废了?”
夜翊珩平静道:“正是如此,于是我答应了。”
“如何比的?”
“一局定胜负。”他道,“棋局实际是孤赢,但百里文漪为了面子,用内力传音与孤商议,若能打个平局,她事后会以国礼重谢。”
“内力传音?”黎语颜不禁喃喃道,“百里文漪竟有如此身手?”
“是,她竟能看出孤一直在隐藏身手。”夜翊珩严肃道,“彼时,孤在韬光养晦中,若贸然赢了她,颜颜,你觉得局面会如何?”
黎语颜严肃道:“她大抵会撕破脸,将殿下有身手的实情泄露。且,旁的皇子公主对殿下便有更多的忌惮,所以不能贸然赢了。”
“打个平手,那便是不输,老头只能信守承诺允我多当两年太子。”夜翊珩说得无波无澜,“同时百里文漪的面子保住,事后她专门带着珍珠来东宫道谢。”
黎语颜心头忽然轻松了:“所以这匣子珍珠不是她送的,而是输给殿下的?”
夜翊珩颔首:“正是如此,这匣子珍珠本是国礼,要给老头的。百里文漪在棋局上输给了孤,孤又帮她挽回面子。”
黎语颜道:“百里文漪如此要面子,旁的皇子便以为珍珠是她送给殿下,至于实情,她自然不会解释。”
夜翊珩扫她一眼:“你总算明白了,也该明白孤为何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你解释了吧?”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百里文漪确实有不小的实力,她又能看出孤在隐藏锋芒,孤想能多个盟友不是坏事,便与她的关系还算不错。”说话间,他将匣子盖上,“既然颜颜不喜看到这匣珍珠,那孤将此物还她。”
黎语颜抢过匣子放回原处:“别,这是你赢来的,是该得的!”
夜翊珩低沉轻笑,而后从背后将人拥住,呢喃:“颜颜,你还不让孤抱么?”
耳畔传来酥麻之意,黎语颜身子一僵,心跳倏然加快:“百里文漪如此优秀,与殿下政见又一致,我还是忍不住吃味。”
“在孤眼中,她不是个女子。颜颜,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孤想要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