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黎语颜此刻耳尖还泛红的是,当时某人帮她擦拭良久,淡淡的字迹仍在。
字写在肌肤上,与心衣面料接触,蹭掉不少。在肌肤浸到水中后,大部分的墨汁也已然洗去。
然而,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还有淡淡的墨痕留着。
颜色已然成浅灰色,但在莹白的肌肤上特别不雅。
夜翊珩用了好几遍香胰子,才将她身上的字迹完全洗去。
这般过程,惹得她耳尖红得滴血,身上的肌肤都泛了粉。
某人什么感受,她不知。她只知道,此刻在马车上回忆,她的脸都像要烧熟了。
妙竹伸手探她额头:“郡主,你的脸怎么这般烫手?”
黎语颜:“热的。”
妙竹打开车窗,嘀咕:“从昨儿开始郡主好似十分怕热了。”
“天是热了呀。”黎语颜拿起扇子,自个扇起风来。
春柳见状,也拿了把扇子,给黎语颜打扇。
忽地马车一个急刹,黎语颜的身子往前倾了倾,索性她扶着车壁,这才不至于摔倒。
春柳当即沉脸出了车厢,喝问小山:“你怎么驾车的?”
小山叹息,拿马鞭指了前头一辆横在道上的马车:“喏,就这辆车横中直撞而来,方才差点撞上。”
说话间,对面马车车帘晃动,很快下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
妇人提了裙裾快步走到东宫马车旁。
春柳不认识来人,但小山却认识,他忙道:“长公主您这是作甚?”
夜瑗伸长脖子往车内瞧:“车上坐的是太子殿下,还是太子妃殿下?”
适才她命马车行得急,那是着急赶去东宫,却不想半道差点与东宫马车撞上。
既然对面的马车是东宫的,想来车上大概率是阿珩或者阿颜,夜瑗便下了车过来问。
听到熟悉的声音,车内的黎语颜掀开车帘,对车外站着的夜瑗道:“皇姑母,您有事?”
阿颜嫁与阿珩为妻,如今都将称呼从伯母改成了皇姑母,这便是跟着阿珩这边来的。夜瑗叹了气,直言:“清羽这几日天天饮酒,今日还不见了人影,我这才去东宫,想问问阿珩与阿颜你,你们可曾看到过清羽。没想到咱们两辆马车,在半道碰见。”
“不好意思,皇姑母,清羽他今日不曾来东宫。”黎语颜道,“皇姑母不必担心,恕我直言,清羽那么大个人了,该回的时候,他自然会回。”
夜瑗扯出一个笑容:“实不相瞒,太医诊断清羽得了相思病,且是单相思,我这才急的。”
听闻此言,黎语颜垂眸敛目。
直觉告诉她,季清羽如此,跟她有点关系。
夜瑗不好意思地又道:“既然他没去东宫,那我先回府了,让人去别地找找。”
言罢,她深深望了一眼车内坐着的黎语颜,旋即返回了自家马车上。
两辆马车错身而过,夜瑗长长叹了口气,阿颜的容颜愈发动人,甚至还添了几分娇媚,怪不得清羽那小子能害了相思病。
从出东宫开始,便有了两个插曲,叫黎语颜沉默良久。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到了庄园。
妙竹扶着黎语颜下车,小山与春柳将礼物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