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抹泪,抬手命春夏秋冬出去,这才质问某人:“殿下是不是要挑她们的脚筋?”
夜翊珩终于明白问题所在了,是春夏秋冬告了状。
“那不是没挑么?”他道。
“那是因为陌尘他们求了情,若非如此,殿下当真要那般对待我的人?”
她忽然意识到梦里前世他杀她,在今生不光有迹可循,而且他性子阴鸷与梦里前世是一致的。如此下去,今生他大抵真的会杀她。
夜翊珩不置可否。
当时情况下,他实则没有听陌尘他们的求情。
让他没坚持要挑断春夏秋冬的脚筋,是因为寻到了小山这个突破口。
若非如此,天下之大,他一时半会很难寻到她。
他寻不到她,会做出何等残暴之事,他都不敢想。
黎语颜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娇媚可怜。
“我要去把红绸解了!”
什么永不分离,全是鬼话!
夜翊珩疾步过去,从背后将人抱住,嗓音暗哑着轻哄:“孤怎么可能忍心伤了你?”
黎语颜哭得不能自已:“你还如此说?那日你骂我贱,将我嘴咬破,带着狠劲,你不知道自个有多凶吗?你老实说,那时你是不是就想挑了我的脚筋,好叫我永远都走不了道?不对,你知道我的医术,为防止我将自个的脚筋接上,你必会一并挑了我的手筋。”
夜翊珩忍不住笑出来,到底是夫妻,想法都一致。
黎语颜哭得越发厉害:“你还笑?你知道我究竟是何缘故想离开你么?”
闻声,夜翊珩将她转过来,与他面对面。
“你说,我听着。”
眼前的她单薄的肩头一抖一抖,连带着胸脯因为哭泣颤巍巍地抖着,一噎一顿的,好不可怜。
黎语颜哇地大哭:“我梦见我被你杀了!”
夜翊珩怔住,待反应过来时,手忙脚乱地帮她抹泪。
“是梦,不是真的。”
但他确实产生过,即便毁了她,也要将人留在身旁的想法。
“梦是前世,前世的我被你杀了!”黎语颜哭着摇头,“我怕今生会有同样的结局,恰好你父皇以我的太子妃之位要挟,要让百里文漪入东宫,我便下了决心离开。”
夜翊珩轻轻帮她拭泪,哑声安慰:“不会的,孤怎么可能杀你?”
他将她抱入怀里,用劲拥着她娇软的身子,紧紧地抱着,好似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
黎语颜被他抱得头扬起,两条胳膊动弹不得。
唯有哭声不止,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殿下,梦里的前世,你不想要孩子,喂我喝了避子汤。你知道吗?我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原本我也以为前世与今生会有不同,直到那日我听到你在问凌朗何种避子汤好,我还看到你藏在靴筒里的匕首,正是那把匕首扎在了我的心窝上。种种迹象表示,今生我会死在殿下手上,你说我该如何?”
“你杀了我没关系,可孩子是无辜的,殿下如何忍心杀我们的孩子呢?”
黎语颜哭得撕心裂肺,听得夜翊珩心都要碎了。
“颜颜,孤巴不得你给孤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孩子。”他捏住她的肩头,薄唇亲去她的泪水,“如此一来,你便舍不得孤,更不会回现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