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心底雀跃不已,面上仍虚弱得过分。
黎语颜觉察纱布下的伤口不再出血,遂小心地揭开纱布瞧了。
果然只有少量鲜血渗出。
她细细查看,而后长长吐了一口气:“幸好只伤到皮肉。”
夜翊珩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进了怀里。
“是,孤欠你一个孩子!”
因为他的动作,伤口再次出血,很快沾湿了她的衣裳。
黎语颜捶他肩头:“你是疯子吗?你吓死我了!”
“孤本来就是疯子。”夜翊珩浅笑坦诚。
今日此举,他想告诉她,他情愿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她。
不过,他刺向自己心窝时,还真不敢用力。
以他的力气要扎穿心脏是轻而易举之事,但他拿捏得十分精准,伤口只出血,并未伤及要害。
他若真用力刺了,必死无疑。他若真死,留她一个人怎么办?
只是,他也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强烈,看她慌乱激动,看她担忧心慌,他才意识到自己可用苦肉计将她一直留在身旁。
“你知不知道一旦刺中心脏,即便我医术再好,都救不活你。”黎语颜后怕心慌不已。
若不是她迅速出掌击落匕首,他必会攥着匕首继续往心脏的部位用力扎进去,那般情况下,他真的会离开她了。
她扶着他起身,坐到软榻上。
而后动手帮他止血,处理伤口。
夜翊珩眼眸含着幸福意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为他忙碌。
伤口不大,半寸的长度,黎语颜还是给他缝了两针。
缝的时候,她心有余悸地说:“好在只伤到皮肉,你这般疯批,知不知道我很怕?”
他笑。
她哭。
他伸手拭去她的泪。
她忍不住问:“疼不疼?”
“不疼。”他含笑摇头,指了指心口的方向,“心疼。”
“心疼还说不疼?”她又落泪。
他再次拭泪,轻轻地,带着无限的柔情,嗓音清冽而又温润:“心疼你这些天独自承受这些。”
黎语颜不禁无声大哭,今日是她哭得最多最久的一日。
夜翊珩亲了亲她的唇瓣,喃喃戏谑:“再哭下去,眼皮发肿眼睛会睁不开,会变丑。”
“你又笑我!”
黎语颜终于笑出来。
又哭又笑的,她觉得自己要魔怔了。
他问:“这段时日,你是否时刻提防我?”
黎语颜老实道:“也不是时刻。”
意思是确实一直提防着,频率虽不是特别高,但还是高的。
夜翊珩颔首,将双腿搁到软榻上,长臂一伸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捞进了怀里。
“你做什么?”黎语颜想从他怀里起来,“这样不利于伤口。”
“伤口无妨。”他搂着她,在她后背轻拍,似哄婴儿一般,“你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