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竹瞧了一眼黎语颜,看她没再反对她说,便大着胆子道:“其实婢子不知太子殿下如何将气撒出来的,只知道太子妃那日被殿下抱回驿馆时,是昏迷状态,唇瓣还破了,流了不少血。太子殿下的脸铁青,婢子当时不敢问发生何事,只想照顾好太子妃。”
夜玖倒吸一口凉气:“颜儿,我六哥本性是好的,但很多事情上他控制不住脾气,你得多担待些!”
想起那日的事情,黎语颜便红了眼眶:“我给他下药是我的不对,但若不下药,我出不了东宫。”
夜玖捏住黎语颜的手,温声问:“你与我六哥是彼此不喜欢?”
黎语颜摇头。
“那你们成婚这几个月,缘何不圆房?”夜玖问得直白,“六哥是真的不行吗?”
黎语颜道:“殿下他没问题,问题在我。”
“其实我昨夜就想问了,奈何咱们没睡一道,今日来寻你,其实主要是想开解开解你。”夜玖捏紧了黎语颜的手,“你有什么难处与嫂嫂说,嫂嫂是娘家人,自然站你这边的。这次我回京,母妃再三叮嘱,要我照顾好你。我是大嫂,肩上的责任可重了,你可知道?”
黎语颜将唇凑到夜玖耳边,低语:“我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夜玖噗哧笑出声,“我跟你说,我与你大哥成婚那会,我就想着洞房夜怎么将他拿下!”
夜玖所言,真叫黎语颜开了眼:“嫂嫂是真厉害!”
夜玖笑得得意,而后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教道:“颜儿大胆些,那种事情没什么好怕的!”
妙竹忍不住道:“公主有所不知,太子妃自小怕疼,花茎上的尖刺扎到会哭鼻子的。”
“妙竹,今日你怎么老说我的糗事?”黎语颜瞪她,嗓音拔高不少。
妙竹嘻嘻一笑:“其实是东宫上下都等着抱小殿下呢!”
夜玖笑容敛去,神情严肃道:“我知道了,颜儿是属于痛点很低的人,俗话来讲就是娇气。”
“前半句话,我是承认的,后半句话我可不认。”黎语颜叹气,“听父王说过,婂儿姐姐也是异常怕疼之人。其实从医学角度来讲,痛阈值低的人越害怕疼痛,其实跟遗传也有些关系。大抵老天爷知道黎家男子要上战场,便让他们的痛阈值都高,而我与婂儿姐姐的痛阈值就低了。”
夜玖颔首,肃然道:“那颜儿只能忍忍了,这一关总要过去的。”她以为黎语颜目前还不肯圆房,便开始讲大道理,“六哥他是太子,天家子嗣单薄,你与六哥若能早日诞下儿子,那便是父皇的嫡皇孙,这地位不是旁的皇孙可比的。如此一来,六哥的太子之位便能更稳固,想动镇北王府与镇北军的那些人,也该掂量掂量!”
“我知道的。”黎语颜不好意思道,“嫂嫂莫催!”
“好好好,我不催。”
聊了一路的天,马车很快到了茶楼外。
几人从车上下来。
夜玖道:“咱们先喝茶,中午寻个饭馆用饭,下午看戏去,如何?”
黎语颜挽住夜玖的胳膊,微笑道:“这一日行程叫嫂嫂排得满满当当的,辛苦嫂嫂了!”
“数你嘴甜!”夜玖拍了拍搁在她胳膊上的手,“咱们都进去吧。”
主仆四人进了茶楼,刚刚在包间内坐下,便有人从茶楼的后门出了去。
小二很快上来茶水点心。
忽闻窗外有嘈杂之声,黎语颜探出头瞧,原来是两辆马车差点相撞,因此引起纷争。
待她坐回原位,看到夜玖捏了块酥饼吃,不光如此,她还给怜烟与妙竹一人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