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黎煜景沉吟片刻才道:“罗小姐所言甚是。”
众人:“……”
黎煜烨抬起眼皮睨了一眼黎煜景,沉声:“你小子,说与不说有区别?”
黎煜景笑得温润:“大哥何出此言?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二叔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罗小姐说了一大堆,你只这么一句话,还没什么意义的,那跟白说没两样啊!”夜玖忍不住道,“你瞧瞧,罗小姐还一个劲地捏着你方才捏过的手呢。”
黎语颜指尖轻轻敲了敲夜翊珩的手背:“殿下说两句?”
夜翊珩反问:“孤说什么?”
黎语颜:“说两句呀,你瞧大哥大嫂说了不管用,殿下说两句,指不定二哥就啥都说了。”
夜翊珩淡笑:“大舅哥说了都不管用,孤一个妹夫说了何用?”
这话一下子将黎煜烨与黎煜景的身份上升了一个高度,特别是黎煜烨,听得很受用。
他整了整衣袍,摆出长兄的态度来:“二弟,你也老大不小了,咱们妹夫比咱俩年纪都小,也娶了颜儿。我就不必说了,与阿玖已经成婚。但你这个年岁到如今还是光棍一条的,搁在一般人家,家里人都该急疯了。你说你连里衣都收了,话就不能好好说两句?”
黎煜景笑意浅浅,适才的脸红早已不见,语声更是平静:“正如大家所言,我是捏了罗小姐的手,也收了她做的衣裳……”他双手一摊,“好了,我说完了。”
“还是我来问吧。”黎语颜站起身来,走到罗梦儿跟前笑嘻嘻地瞧了,而后转到黎煜景跟前,仰头抬眸瞧他,“二哥有很严重的洁癖,一般人做的衣裳不穿。自个住的院落,等闲女子不能进。”
卫好又插嘴道:“太子妃真真是了解二公子,上回米小姐过来,她躺过的床与被褥,但凡被她碰了的东西,二公子都命小的们扔了。”
黎语颜含笑点头:“如此情况下,二哥对梦儿可不一般呢。咱们就想知道,这个不一般是因何缘故呀,二哥?”
黎煜景虚指黎语颜脑门:“你这个小机灵!”
“那晚罗小姐受伤,腿部磕破出血,若如此归家,不知会流多少血,届时伤口愈合不好又是桩麻烦事。于是,我帮忙包扎,包扎时总会看到她腿部肌肤,手也不可避免地与她的肌肤接触。”
“之后她来王府致谢,亲手量了我的尺寸,说要赔我衣裳。再后来她也时常来王府,给我送吃的。这么一来二去,我们就算熟悉了。”
他们相处还算不错,在今日之前可说已像朋友一般。
此刻被家里人这么一提点,黎煜景隐约也发现了自己对罗梦儿的不同。
黎语颜将目光重新移到罗梦儿面上,笑得俏皮:“梦儿,你再说几句呗。”
罗梦儿深吸一口,似鼓足勇气般:“公主与世子大婚那日,我第一次见到二公子,那日心跳得很快。也是那日米欣梅说喜欢高原,我暗想,我自己心里好像也喜欢上了一个人。”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大婚那日,是我第二次见到二公子,心跳一如前一次一般,反而又加重的趋势。米欣梅与高原不成,她转而说太子妃为何不将兄长们介绍给我们。那时我想着世子的弟弟们怎么能是我们肖想的。”
“直到一个多月前的夜晚,我被二公子所救……”她忽然拔高了音色,“我知道我配不上二公子,所以这份喜欢只敢放在心里。”
她老老实实地坦诚:“今日送衣裳之事,我承认自己存了试探之意。倘若二公子拒收,那我便回家听父母的话好生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