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神差地,她问:“怎么管呀?”
“譬如做里衣、亵裤与袜子。”
他眼底的笑意漾开,那深邃的眼神仿若夜里摄人心魄的男妖精。
她被他眼神晃得一怔,当即垂眸道:“里衣,里衣成婚的时候不是做过么?”
“那身是红的,可不能一直穿吧?再则,二舅哥尚未成婚,新衣裳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全有。那日,孤分明瞧见还有发带呢。”
分明是俊美无俦的男人,讨东西的模样像极了小孩……
惹得黎语颜忍俊不禁:“殿下束发时,戴的都是金冠玉冠,啥时候系过发带了?”
“即便不说发带……”他语调颇为委屈,“咱们成婚几月,除了成婚前你做了坎肩与外衫,成婚时的里衣,还有什么?”
黎语颜笑出声:“好,你想我做什么,我便做与你穿戴,可好?”
先前与夜玖去成衣店采买了大哥二哥的衣裳,那时也没给他买。
大哥的衣裳有夜玖做,二哥的衣裳有罗梦儿做,他们还有成衣店买的。
眼前的他,他的衣裳不是出自宫里,就是出自东宫。
好像是委屈他了。
“好。”他捏了捏她的手,笑得开怀。
两人绕着湖,走得缓。
身影在一盏盏灯笼的照映下,随着他们走动,时而交缠,时而重叠在一起。
黎语颜垂眸低语:“对不起,是我对殿下关心不够,衣裳方面,是我失职了……”
“说什么傻话?”他宠溺地刮她鼻尖,“孤哄你回来,难道就为了衣裳?”
让她做衣裳,无非是夫妻间的调剂。
东宫不缺吃穿,他哪里真的缺衣少穿了?
再则她先前一心逃离他,哪里还能想到给他做衣裳之事?
更何况他对穿戴要求颇高,一般衣袍都挺难满足他的要求。
黎语颜终于又笑:“二哥有的里衣、亵裤、袜子与发带,咱们也得有。二哥没有的,荷包、剑上的剑穗,咱们也要有。殿下,好不好呀?”
“这么多?那不得把孤的妻累坏?”
“累不坏,我慢慢做就成。”
男人倏然又止步,于她耳畔低语:“真累不坏?”
嗓音戏谑,分明意有所指。
黎语颜也驻足,仰头抬眸瞧身量极高的他:“殿下的语调,让我忍不住想歪了。”
夜翊珩笑意温柔:“是你所想之事,你说你会累坏么?”
黎语颜不禁脸红:“会!”
男人兴味地问:“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想想就知道了呀。”
她的声音轻如蚊蝇,脑袋由于羞赧渐渐低垂。
“还有几日干净?”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啊,殿下怎么能如此轻易地问出口?”
她羞赧之极,欲挣脱他的手。
奈何两人的手五指交握着,再则她的力气于他来说,实在微不足道,挣了半天,最后反被他圈在了怀里。
“孤只是关心,毕竟明日要去梁王府。”他唇角噙着笑,“颜颜不说也成,孤自个翻医书。”
听闻他是因此才问,黎语颜嗫喏了唇瓣,深吸一口气道:“还有两三日的样子吧。”
夜翊珩点了点头,面容平静得令她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