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宗发面色铁青,愣是驳不上半个字。
更让他暴怒的是,黎宗辉竟连大哥都不唤他了。
先前他是宁远侯,黎宗辉可谓是寄生在他的威望之下。奈何如今,他被贬为庶民,黎宗辉还是令人敬畏的朝廷命官。
如此差距,他还如何住下?
看着黎宗辉身后那群凶神恶煞的家丁,他真怕一旦住下,命都没了。
念及此,黎宗发一左一右地拉了胡氏与黎浩,扭头就走。
黎浩很不情愿:“爹,咱们折腾一天了,这会半夜还能去哪?”
胡氏也道:“老爷,咱们没地可去了,要不跟二老爷好好说道说道,先留我们一晚?”
黎宗发使了全劲:“走,必须得走!”
看他们出了院子,黎宗辉命人将院门关了个严实。
呯的一声响,仿若赶人的韵调。
黎宗发擦了擦鼻尖,哼声:“天无绝人之路,咱们总有地方可去,再不济就去寻黎柔亦或黎萍。”
黎柔是黎宗发长女,其母为通房。她出嫁已有九个年头,除了年节期间会回娘家,几乎不与娘家人有什么来往。
黎萍乃黎宗发次女,其母为胡姨娘。她出嫁也有三年,但与黎柔不同,她回娘家倒是频繁些。
此刻听他提起她的另一个女儿,胡氏连忙道:“咱们还是别给阿萍添麻烦了。”
想得坏些,阿萍的婆家人看他们没了爵位没了家产,休了阿萍,又该如何?
黎宗发何尝听不出胡氏的言外之意?
如今大女儿二女儿不来过问,他最好还是别上门,一旦亲家们要划清界限,他那两个女儿都会被送回来。
那两女儿早成妇人,年岁又长,还有何用?
三人上了马车,黎宗发叹息:“寻个便宜些的客栈,先对付一晚。明儿到处看看,租个小院。”
日子总要过的,他还等着重新被封为宁远侯的那天!
胡氏也长长叹道:“今夜阿露在七皇子府,不知如何了?”
很不高兴驾车的黎浩开口:“还能如何?多享受的事,七皇子不会亏待她。”
黎宗发沉了声:“闭嘴,好好驾你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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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府。
黎露被折腾得没了人样,夜峥墨却觉不爽。
他一脚将不着寸缕的黎露踹下床,对外喊:“来人!”
黎露抖索着身子捏过方才脱下的衣裳,才堪堪遮了身前,房门便被推开,进来两个老妈子。
“爷,请示下!”
床幔内的夜峥墨冷声吩咐:“好好教她,究竟如何伺候男人。”
两个老妈子鄙夷地瞧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恭敬称是,旋即不顾黎露尚未穿好衣裳,直接将人架起。
黎露哭道:“表哥,我还没穿好衣裳。”
床幔内传出夜峥墨凉薄的声音:“莫唤本王‘表哥’。”
其中一个老妈子道:“小娘子,你唤主子为‘爷’便是。”
话落,两个老妈子很快将黎露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