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到殿中央,拱手作揖。
夜翊珩道:“父皇,今日驿馆发生一桩大事,还请父皇与众位大人稍候片刻,驿馆事件的当事人此刻已经入宫。”
皇帝蹙眉:“驿馆?”
夜翊珩淡淡回:“正是。”
文武百官们旋即暗忖,京都驿馆如今住的最多的是北凉使团,莫非北凉人与旁国之人发生了纠纷?
奈何此刻他们询问太子与世子,这两人再也不说一句。
众人等了一盏茶时间,果然看到殿外来了一群人。
不仅如此,还有一张床,委实叫人惊愕。
待御林军将床、汪驰与虞昊穹送至殿内,文武百官私语声四起。
“床抬来此地,有伤风化。”
“北凉汪大人怎么受了伤?”
“那位浑身发黑的是北凉七皇子吧?”
夜渊面容沉下:“谁来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何事?”
阴沉的目光扫视片刻,他望向黎煜烨:“世子来说。”
黎煜烨拱手一礼:“禀父皇,今日一早,儿臣跟随太子殿下前往京郊煤矿将北凉七皇子接出。为表父皇隆恩与两国关系交好,儿臣与太子殿下亲自将北凉七皇子送去驿馆,想让他在驿馆好生沐浴一番,如此面圣不伤大雅。”
夜渊沉脸点头,不耐烦地问:“然后呢?”
黎煜烨道:“太子殿下与儿臣亲自将北凉七皇子送去驿馆客房,却不想七皇子他先去了汪驰大人的房中,大抵是想将他被放出来的消息告诉使团之首。后来之事,儿臣与太子殿下站在院中,不是很清楚屋子里究竟如何起了纷争。不过御林军进了屋子,他们大抵瞧得清楚。”
夜渊龙颜滚滚,对已经退出贤德殿殿门的御林军喝道:“都听见了吧,谁来说个清楚?”
此队御林军的小头领只好硬着头皮再度进了殿内。
他单膝跪地,抱拳:“启禀皇上,我等送北凉七皇子回驿馆,北凉七皇子选好房间后,并未直接回房,而是先去了汪驰大人房中。方才世子所言,说北凉七皇子想将自己放出来的消息告诉汪大人,微臣不敢苟同。”
夜渊:“何故?”
“当时微臣一直跟在北凉七皇子身后,从进驿馆开始,便听到驿卒说汪大人屋里夜间传出女子的声音。微臣以为北凉七皇子是好奇与汪大人屋里的女人是谁,这才去推门。果不其然,推门进去看到的……”
他不敢再说下去了,夜拾虽为庶人,却是帝女,这事情他好似怎么说怎么错。
夜渊拍了龙椅扶手:“还不说清?”
御林军小头领连忙垂首:“皇上请息怒!北凉七皇子推门进去,房中床上有两人在行事,北凉七皇子激动之下扯了床幔,发现床上的女人竟然是……”
夜渊喝问:“是谁?”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臣们议论声四起:“果然伤风败俗啊,这床如何搬来了议政的贤德殿?”
“皇上息怒!”小头领慌忙磕头,“此事北凉七皇子是当事人,屋中之事,他最清楚不过。”
虞昊穹上前几步,一角踹向躺着的汪驰,而后对龙椅上的夜渊拱手一礼道:“天晟皇上,我在此床上发现夜拾与汪驰苟且,一怒之下,各刺了他们一剑。”
有大臣惊呼:“床上的是十公主?”
虞昊穹狞笑:“就是她,诸位如若想证实,将床幔扯下便知。”
这时,方才痛昏过去的夜拾醒来,发现自己连人带床被抬进了贤德殿,她连忙捏紧身上裹着的被褥,泣声道:“父皇救我,虞昊穹想杀我,我肚子上被他刺了一剑,请父皇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