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身旁之人都刻意伪装成哑的,还藏有毒药想毒害太子妃与太子殿下,谁知道文太妃还有什么旁的更深的恶毒阴谋。
不过凌朗面上不显,只抬手道:“你且速速带路,这陌生小院里太妃住哪?”
哑奴将灯笼往前伸了伸,走到凌朗前头:“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屋子走去,就这时中年宫女迎出来。
“鬼面你终于来了。”中年宫女道,“你先前给的毒药,我们藏在蒲团内,不知怎地找不到了。”
说话间,中年宫女侧过身,从她门口留出的空隙往里头望,凌朗看到文太妃正跪坐在蒲团上,背对着他们。
文太妃并未转身,只淡淡地缓声开口:“毒药丢了倒也无碍,大抵是从竹林搬出来时,掉落在哪里了。如今的问题是,接生宫女送不进东宫,就失去了在东宫动手的机会。以往太子还会带着太子妃来竹林,可在竹林动手。如今哀家到了这里,太子怕是不会来了。”
她自称“哀家”,着实惊到了凌朗。
这般自称,那是当着自己人的面,由此肯定鬼面是文太妃的属下。
且从此称呼来看,文太妃还在惦记着天家权贵,不似以往在太子殿下跟前一般,自称“我”,像是与世无争一般。
念及此,凌朗深深作揖:“太妃受苦了!”
文太妃转过身来,又道:“太子将哀家扔在此地,怕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你告诉你的主子,往后行事当小心谨慎才是!”
凌朗垂首点头:“谨遵太妃教诲!”
文太妃“嗯”了一声,问:“毒药丢失,也不知是有人为之,还是不巧弄丢了,但哀家想着接生宫女还在哀家身旁,太子当没起疑哀家的计策。只是,他将哀家赶出竹林,怕是从另一个层面起了疑惑。”
凌朗适时道:“太妃您放心,在下查过,您搬出竹林后,太子带着太子妃去竹林过了一夜。”
闻此言,文太妃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我还当太子有多少能耐?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被美色捂了眼。”
说话间,她站起身来,含笑道:“告诉你主子,哀家一切都好,让他不必挂怀!”
凌朗颔首:“遵命!”顿了顿,他又道,“下毒一事,既然太子不会来此地,太妃不必以身犯险了。”
文太妃笑着点头:“好。”
就在凌朗提出要离开时,文太妃却喊住他:“今日头胀得难受,你上次给哀家按过,今日再按一按吧,如此哀家也好好生睡上一觉。”
凌朗犯了难,鬼面先前给这老妖婆怎么按的,他可不知道。
想到这,他说:“今日咱们试试新手法,保管太妃睡得香。”
说话时,凌朗的手不动声色地从袖兜取了黎语颜给的迷药。
文太妃点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阖目等他动手。
凌朗双手伸到她的太阳穴上轻按,继而又在神庭穴、百会穴、神门穴按了会,趁中年宫女与哑奴不备,他将迷药细微地洒过文太妃鼻端。
文太妃啧啧称赞:“你的手艺有精进啊。”
话一出口,她便睡了过去。
凌朗收手,对一旁的两人道:“太妃睡着,你俩好生伺候,若有不测,主子唯你们是问,在下这就走了。”
虽说他不知这个主子是谁,但依照方才与文太妃的交流来看,这么说没错。
果不其然,中年宫女与哑奴神情严肃地恭敬称是,一人伺候文太妃,一人将凌朗送出了院门。
凌朗坐上马车,绕了一圈路后,准备回东宫。
却不想,途径皇宫门口,马车被逼停。
有人凑近马车,低声道:“贤妃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