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雍惊道:“你,你知道多少?”
夜翊珩淡声道:“游医早就死亡,不过鬼面蹦跶太久,好在前不久鬼面也归了西。”
黎语颜亦淡淡道:“雍皇叔指使鬼面妄图给我与太子殿下下毒,从文太妃介绍的懂接生的宫女,到黎宗发的假意悔过。雍皇叔真是缜密细致,处处设陷。”
听到文太妃,夜雍终于慌了:“我母妃如何了?”
夜翊珩浅笑:“文太妃在竹林太过安逸,孤将她关去了旁的地方,请雍皇叔放心,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分明是最温润的语气,说的却是令人胆颤的话。
“夜翊珩,你好大的胆子!”夜雍喝骂。
皇帝拍了龙椅扶手:“朕的太子自然胆大!”
头一回听到皇帝老头维护自己,夜翊珩慵懒地挑了挑眉,这老头作什么妖?
夜雍忽而大笑:“你们父子如今倒是演起父子情深来?”
贤妃生了夜峥墨后,有人告知皇帝,他的儿子中有一个不是亲生的。
为了防止夜峥墨被发现不是皇子,他时常进宫,有意无意地找皇后叙旧。
皇后曾是他的未婚妻,即便他们见面不说什么,不做什么,夜渊必会吃味。
时间一长,本就不牢固的帝后关系变得岌岌可危。
为了让夜渊心里怀疑的种子越长越大,他不光进宫看皇后,还经常去看夜翊珩。
相对夜峥墨,他只遥远看着。但对夜翊珩,他每回都上前,与他亲切交谈,温柔相待。
果然此举让夜渊对夜翊珩是否亲生,起了怀疑。
一旦怀疑的种子长大,依照夜渊的个性,定会除之。
果不其然,好端端的一位嫡皇子,就因皇帝的怀疑,被下了诸多致命毒素。
那时,他的第一步计划便成功了!
夜翊珩毫不在意道:“父皇多的是儿子,自然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说着,他看向夜雍:“孤早已不是那个希望有父母疼爱的皇子,如今你的离间毫无作用。母后曾经有句话说得极好,身为太子就该断一切七情六欲。如今孤有太子妃在身旁,孤很知足!”
此话听得皇帝眼眶含泪。
夜翊珩年幼时,皇后的确不像旁的母亲一般待他。
而他这个当父皇的,确实也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多次下毒杀他。
世上最难当的儿子,就是夜翊珩了。
想到这里,皇帝心头亏欠不已,懊悔痛恨齐齐袭来,终于落下泪来。
这时,黎语颜道:“雍亲王好歹毒的心啊!太子殿下年幼时甚少有长辈关怀,正因为你的假意关怀,他才会帮你照顾文太妃。你如此利用一个孩童的善良,你于心可忍?”
夜雍冷笑:“你们又如何知道,我不能接触亲生儿子的痛苦?眼看着夜峥墨唤夜渊为父皇,我的心难道不痛?”
“这是你咎由自取!你为了你的私心,假意关怀太子殿下,如此父皇怀疑殿下不是亲生。往后种种后果,各种毒素的困扰,太子殿下只能独自承受!”黎语颜眼泪滑落,大声喝问,“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为何要强加在我夫君身上?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