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两位殿下来竹林是为了下棋?
怀着这个疑惑,妙竹与松果将棋篓子与棋盘送去了房中。
这晚,黎语颜与夜翊珩面对面地坐在窗口,中间的几案上放了棋盘,两人对弈良久。
窗外不远的台阶上,坐着妙竹与松果,一旁车厢外则坐着叼着竹叶的若风。
三人看窗内两人聚精会神地对弈,谁都不敢打搅。
天呐,来竹林,竟然是为了下棋。
哪里不好下棋,竟专门来一趟竹林。
黎语颜瞧夜翊珩一直沉默,猜想他有心事,遂将棋子一放,轻声问:“殿下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夜翊珩唇角微扬:“真是瞒不过你。”
“真遇到了难事?”
“倒也不算难事。”
“那殿下同我说说,兴许我可以出主意呢。”
夜翊珩也不瞒她,直接道:“夜雍起事当日与被行刑当日,孤与你兄长的人马几乎都在处理他的雍军与旧部,今日孤才知有人逃往了西漠。”
“逃往西漠?”黎语颜黛眉蹙起,“是夜雍的人?”
“或许是夜雍的人,又或许是西漠长公主的人。”夜翊珩平静道,“这些年来夜雍在西漠有多少势力,或者说西漠长公主知道夜雍已死的消息后,有何反应,这些皆是孤需要考虑的。”
皇帝老头如今啥事不管,只管催他们生子。
此等国家大事,只有他上心些了。
黎语颜捏了一把棋子,在棋盘上落了一子。
“往最坏了想,大不了天晟与西漠打一场硬仗。这么多年过去,西漠势力时常想要渗透至天晟内,咱们可趁这个机会,将西漠打服了。”她道,“届时我父兄定不会袖手旁观,殿下放心!”
夜翊珩亦落下一子,笑意清润:“孤知道有岳父与几位舅哥在,西面与北面的敌对势力,能钳制住。”
黎语颜眉宇舒展:“如此一来,殿下放宽心便是。”
夜翊珩却指着棋盘上的局面,缓缓道:“中间的白子就好比天晟,天晟地大物博,周围有颇多小国。除了小国之外,还有四个实力不俗的国家。倘若四周围困,天晟即便再如何强大,危机仍旧不小。”
黎语颜细细盯着棋盘,喃喃道:“北面有镇北王府,靠西北面,镇北王府也能钳制住。南面的话,小山应当能帮上忙。如今剩下西面,西面几个国家皆有动机,心思不纯。殿下所虑,确实是个大问题。”
夜翊珩看她对局势与战事颇有见解,便与她尽兴交谈,将天晟的局势与她说了个仔细。
“颜颜,咱们先不提南甸国会如何。”他修长如玉的食指指尖点了点东面,“东澔国与天晟接壤,又有不少岛屿分散。这几年来,该国韬光养晦,用海产海货与旁国交好,其实力亦不可小觑。”
“东澔国多的是岛民,倘若与天晟起了战事,岂不是要在水上作战?”
黎语颜皱了眉。
对晕船一事,她深有体会。
倘若起了纷争,天晟由于多为平原,将士对水战不甚熟悉。如此一来,天晟必然吃亏。
“这便是孤一直以来最为担忧的问题。”夜翊珩叹息,“老头这些年来追究长生,与旁国交流方面,颇为孤傲。”
天晟仗着天下诸国以天晟为尊,素来不怎么将周边国家放在眼中。
停顿片刻,他又道:“倘若周围诸国全都联合起来,对天晟来说,实在是个大麻烦。”
黎语颜忧心问:“会有这么一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