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听得惊愕不已,神情严肃:“你想如何?”
黎佳佳抿了抿唇,压低声:“娘,您想,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
贺氏眉头拧紧:“佳佳,你不能有此想法!”
黎佳佳摇头:“原本我也没有这般想法。”她站起身来,“日子越过越好,我就有了此般想法。”
“娘,您说太子妃姐姐会不会帮我?大抵不会。但我与她有姐妹情在,她即便不帮我,也不会对我如何吧?”
贺氏走到女儿跟前,双手捏住她的肩头,企图摇醒女儿:“佳佳,你难道忘记了米家小姐的事?”
“我怎会忘记?那时九公主还问我来着,说我以后会不会做对不起太子妃的事,我自然说不会。”
“但是,娘,您也知道米欣梅如今过得不错。”
“所以黎语颜就是个十足心软之人。”
“心软的人,我只要稍微示弱,就能轻松拿捏了。”
黎佳佳张开手,紧紧攥起。
母女俩的这番对话,听得屋顶上的人影消失在夜幕里。
此人回到了东宫。
夜翊珩与黎语颜正用晚膳。
暗十八抱拳:“禀两位殿下,属下在宁远侯府听到了不得的消息。”
暗十八便是夜翊珩派到黎轩身旁,教授武艺的师父。
“何事?”松果上前,“这会子是两位殿下用晚膳的时辰,何事那么重要?”
暗十八颔首:“确实重要!”
夜翊珩淡声道:“既如此,那你便说说。”
暗十八道:“新任宁远侯夫妇早就知道太子妃并非黎宗发亲闺女。当初他们对太子妃好,是希望有朝一日太子妃被镇北王寻回后,能记得他们的好。他们想以此与黎宗发相斗,并压其一头。”
“黎宗辉与贺氏最初对太子妃母亲好,全因太子妃的母亲出身张家,张家有钱,能接济他们二房的生活。”
“黎佳佳去岁年初接触太子妃,也是怀着目的。”
“她在学堂不受关注,时常被人欺负,她便想寻个垫底的,便假意与太子妃交好。”
“太子妃身旁那么多人,宁远侯府二房才是隐藏最深的人!”
这番话,听得黎语颜停了筷子:“隐藏最深的人,这是何意?”
“犹记得那晚黎宗辉与黎轩在宁远侯府门口,与太子妃相遇,那时太子妃正带着黎毅将军的兵器回府。他们不是巧合出现,实则是听到消息候在那里的。”
“黎宗辉一直想要取代黎宗发,无奈其出身卑微,故而一直没有机会。他不受贤妃重视,又无旁的出路,便想着依靠太子妃。”
“太子妃心善,觉得母亲照顾二房,当是母亲觉得他们好才会照顾。因此,太子妃对黎宗辉一家子,也是多有照拂。”
“正因为这点,太子妃从不怀疑。”
暗十八深深作揖:“说句残忍的话,太子妃殿下,您的好心好意不适合用在黎宗辉一家上。他们这家人除了黎轩没有心机外,其余三人个个心术不正!”
“此话并不残忍。”黎语颜冷笑出声,“我对叔父婶婶一家好,确实因为母亲待他们好。也怪我自己没多加防备,更没用心去思忖。如今知道了,还不算晚。”
暗十八惴惴不安道:“据属下所知,黎宗辉给黎佳佳寻了不少男子,黎佳佳皆不满意。那是因为她等着,想等太子殿下登上皇位,她凭借与太子妃的关系,借机成为新帝的女人。”
黎语颜惊得拍了桌子:“什么?”
夜翊珩听得眉眼结霜。
暗十八低眉垂眼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贺氏与黎佳佳在房中密谈,被属下听闻,这才连夜赶回来。”
原本夜里,他还得给黎轩上一趟武艺课。
如今看来,是不必去了。
黎语颜再没心情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