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前往上京,一切都显得很赶。
掉落在云翳村,忙着解决危及生民性命的瘟疫。
直到此刻,方才有时间仔细思索。
牧阳抬头看向卓九秋,问道:“卓道长,你可听说过铙头僧?”
卓九秋闻言笑道:“当然知道。他犯了灵提子的忌讳,被罚用金铙夹头……”
牧阳心中了然。
卓九秋费解,忍不住追问道:“牧道友,铙头僧与来信有关?”
牧阳折好信纸,笑道:“两者关联不小。多谢你提供的信息,帮我解开疑惑。”
言辞隐晦,几乎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
卓九秋心中刺挠,传音道:“若非机密事,可否解贫道好奇之苦?”
牧阳传音回复,将推测出的来龙去脉,简略讲给卓九秋……
……
冷清燕处在忠贞和忠义之间,陷入两难境地。
素知晋王秉性,唯恐他生出剪除牧阳的杀心。
暗中乞求灵提子想办法,将牧阳带至安全地域。
铙头僧阻止其乘坐传送阵,前往危机重重的南国和蛮夷之地。
邪气上冲,弄断了御剑师宝剑,因而未能按计划行事。
……
“冷清燕……可是有‘玉面飞狐’之称的捉妖师?”卓九秋听完牧阳讲述,瞪大眼睛问。
“我不知道她的绰号,只知她叫冷清燕。”
卓九秋在碾子旁来回踱步:“你和玉面飞狐是什么关系?”
牧阳观瞧卓九秋神态,知他必懂内情,如实道:“我和她有过肌肤之亲……”
“不得了,不得了!”卓九秋停住脚,语如连珠道,“这是你的机缘,一定要把握!”
“此言何意?”
“玉面飞狐冷清燕,乃是出自朝天宗。大道争锋,已夺其三。”
卓九秋的话,就像数学课上难解的公式。
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反而听不懂。
“兄弟,把话讲明白,别高估我的理解能力。”
“冷清燕在朝天宗的大道争锋中,十夺其三,未来极有可能接管这个势力涵盖北国的庞大组织。”
“没想到她这么强……”
“贫道认为还是你更强……区区初元境修士,竟能和玉面飞狐扯上关系……”
牧阳呢喃道:
“似清燕这般人,留在晋王身边太过危险。稍不留神,就会被他夺了造化。”
“晋王怕是不会让你把她从身边带走。”卓九秋眼睑低垂,为这对苦命鸳鸯感到惋惜。
晋王志在天下,朝天宗是夺嫡大计的重要一环。
牧阳的存在,对掌控冷清燕是无法忽视的威胁。
不独不会成全,反而极有可能会对他痛下杀手。
前途堪忧……
若不是还有罗天大蘸要做,卓九秋很想脚底抹油,远离不属于他的纷争。
牧阳走下碾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卓九秋看牧阳神态轻松,不禁问道:“被晋王盯上了,难道你不怕?”
“我只怕一厢情愿,是个舔狗……如今知晓清燕对我有情,还有何惧哉?”牧阳斜睨卓九秋,桃花满眼。
“……舔狗?”
又是卓九秋听不懂的词汇。
看着牧阳满面春风,道人心下明悟。
独力承担因果,破灭宁王夺魂转生的春秋大梦。
恰似弱柳扶风,胜败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