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牧阳拉到远离村民之地,面上现出为难神色:“牧先生,云翳村能安然度过危机,全是承了您的情。
银钱投进罗天大蘸道场,实在是没余粮酬谢先生了……”
“无妨……”除了表现大度,牧阳亦无他法。
总不能撒泼打滚,让饱受创伤的村民赔偿损失。
无法求财,便从别的地方找补。
周沧海压低声音道:
“老夫本想做个媒人,促成你和村花周琳好事。现今他性转成男儿,计划只好搁浅。”
“村长多虑了,”牧阳继续硬着头皮装大度,“牧某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抱负……以天下苍生为念,又岂会惦记蝇头小利。”
说完,心绞痛。
比周瑜赔了夫人又折兵还痛。
大脑飞速运转,思索能从哪儿找补回来。
由崇拜衍生而出的纯净灵气,就像嚼甘蔗。
第一遍吃着甜,再攫取只剩渣滓。
纵使村民们对他的崇敬,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对修为的提升也是极其有限。
横竖想,都是纯亏。
“早知如此,不如慢点救周琳,把地宫逛遍了也好。”牧阳暗自嘀咕,眉头难以舒展。
周沧海瞧出牧阳心情糟糕,低声问道:
“村中尚有几个未出阁的妙龄女子,姿色是差了点。全都许配给你,如何?”
牧阳闻言眼神放光,旋即又恢复如常。
若是在云翳村讨七八个老婆,日后莫想再展凌云志,只在此乡做郎中。
想想……还挺美。
只可惜犯了晋王的忌讳,大概率会被对方其追杀。
不思进取,迟早会被其送进黄泉。
“大丈夫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牧阳搬出赵云名言,只觉自己高大了不少。
说出这句话,只觉整个人凭空长了三丈高。
周沧海犯了难,挠着头皮道:“这可如何是好?”
一拍大腿,朗声道:“要不……老夫号召村民集资,帮您建个雕像,四时享祭如何?”
此话一出,瞬时打开了牧阳的思路。
不觉想起在安阳城的所作所为。
自费托请说书先生和卖艺之人,帮忙扩大知名度。
在这全体敬仰他的云翳村,可再施行此道。
“周村长,村里可有学问高的私塾先生?”
“您想读书求学?”周沧海脑筋没转过弯。
牧阳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有牧某这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才能视金钱如粪土。”
不着痕迹,把自己往天上吹。
周沧海听话听音,还以为牧阳非要银钱不可,咬着牙关道:
“也罢。老夫去银河城钱庄借贷,好说歹说得把酬银给您送上。”
“小了。”牧阳面带微笑地看着周沧海。
周沧海茫然看向牧阳长裤,问道:“什么小了?”
牧阳伸出两根手指,捏出个小口:“格局小了。”
“牧先生,您就直说吧,究竟想要老夫做何事?”
牧阳朗声道:“让村里学问高的先生,把牧某在云翳村的所作所为撰写成小说或话本。基于事实,也可以有一定程度的夸张。”
周沧海是老油子,面现了然微笑,低声道:
“牧先生放心,您在小说话本里,必定会是光辉形象。”
“那就有劳周村长费心了。”牧阳的笑容,发自于心底。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求不到财,寻个威名远播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