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管是干什么工作行业的,他都不怎么担心。
可是面对这些老实巴交的民工,楚晨有些为难了。
他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想对底层人声色俱厉,特别是毫无敌意的底层人。
“你们是做工地的,郭貂是做生物医药销售的,怎么会在他的手里做工?”
楚晨其实早就想问了。
郭貂满打满算,不过千万身家,哪有什么资格一贷款就是几千万上亿的贷,他的公司也不应该具备十个亿以上贷款的资格。
“不知道啊,他说是帮自己师父建的地产项目,我们也不懂,我们都是跟在他手底下做活计的人。我们这里有些人欠得多的,有两年没结工资的,最短的也有大半年没有结款。除了我们,还有更多的兄弟们都在家里等消息,一共有上千人。”
“是啊领导,您就行行好放了郭貂吧,如果他不出来,我们的工资可就没了。李老二家里有重病的老妈等着看病,刘大头家里的娃也等着拿钱读书啊。”
“领导,您放了他吧。我们都知道他是王八蛋,但我们也没办法啊。”
……
这些人比起银行和企业那帮人,态度比较温和,甚至还有几个因为太过激动,忍不住想要往下跪。
“快起来快起来……”
楚晨赶紧让开,他自身并不认为自己当了区工委书记就高人一等,从头至尾他出山的目的都是为了帮自己出头,帮师父赎命。
而且张北堂从小教他的根本理念,就是为生民立命。
所以通常时候,他都对这些挣扎在底层的人们充满了同情与怜悯。
从他出任地方主官以后,最多的时间并不是发展企业,而是下乡走访,解决具体事务。
导致很多乡镇上的干部们还戏称他是村书记,只是管的村多了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