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刘子烈欺负孤儿寡母!
江东,建业。
吴侯府大殿内,寂然无声。
唯有名贵的熏香,在殿内升起袅袅青烟,四散开来。
所有人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
无论是江东十二将和鲁子敬对那副刘武肖像的指认,还是刘皇叔指着自己那张老脸,让诸将与刘子烈的面容作比较。
隐隐间,都确认了一个事实……
西陵刘子烈,真的是刘备长子!
主座上,孙权深吸一口气,刚要说些什么。
噔噔噔~
忽然,一名小吏急匆匆的闯进了殿内:“吴侯!江北急报……”
江北?
莫非是西陵?!
几乎同一时间,
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小吏身上。
小吏:“江北急报!曹孟德南下宣旨,天子圣旨赐婚刘子烈与郡主!”
天子赐婚刘子烈与郡主?!!
轰!~
一霎时,所有人心头如遭重击!
殿内文武君臣,无不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
孙权霍然起身:“此事当真否?可知探子从何处探来?”
小吏:“确认无误,据探报所言,刘子烈亲往襄阳接旨归来,命骑卒高持赐婚圣旨在城内奔走宣扬,而今西陵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事!”
持赐婚圣旨在城内奔走宣扬……
刘玄德脸色苍白,双目发直,
小畜生的这桩婚事,居然真的得了天子的认可,那这婚事,自己承不承认又有什么用?
自己就算想拿孝道、礼法去压刘武也不可能了,天子圣旨就是最大的礼法!
啪嗒~
一声闷响传入刘备耳中,这是诸葛孔明持着羽扇的那只手,无力垂落在几案上的声音。
卧龙先生此时脑中嗡声一片,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出神……
这位长公子果然是好手段,竟能弄来天子的诏书!
有这道诏书在,当今天下所有反对刘武这桩婚事的人,都得狠狠的挨上一记耳光。
有天子背书,西陵那边的婚事就算没有主公的承认,也没有江东的承认,那又如何?只要大汉天子承认这门婚事,天下还有谁敢不承认?!
“吴侯!各位将军!亮以为,眼下诸位已经看的再明白不过了……”诸葛亮迅速反应过来,他要抓住一切机会,让江东站在自家主公这边。
“有了天子的赐婚诏书,刘武这桩劫来的婚事,已经用不上江东与刘皇叔的点头认可了……”
“亮请诸位想一想,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当今天子如何能下这道圣旨?”
“这赐婚圣旨,定是那曹孟德之意!刘武必然已投了那曹孟德!”
孔明先生上的话语,一字一句在这大殿内回响。
孙权与鲁肃、周公瑾,已经彻底懵了。
当初他们君臣三人在书房内秘议,定下了夺取合肥城,两边下注,使江东左右逢源的计划,现在已经彻底搁浅了。
本来刘备和刘武之间的关系,他们就已经弄不清楚了。
眼下刘武甚至借曹孟德之手得了天子赐婚,几乎明目张胆的与那位曹丞相眉来眼去!
这局势越来越乱,眼下,江东哪里敢再轻易下注?
孙仲谋脸色阴沉不定,向是下定了什么艰难的抉择,他看向刘备:“玄德公,前些时日,某收到了一封西陵刘子烈的书信……”
刘武的书信?
刘备、孔明的视线,瞬间投到了这位吴侯的身上。
鲁肃与周瑜一怔,前些日子他们到倒是给刘子烈去信,邀他共击刘备,可没听说刘子烈给江东来什么信?
孙权的声音还在继续:“那刘子烈在信中言说,他欲娶我家小妹,愿将合肥城赠予江东以作彩礼……”
“同样,他要求江东亦当与他联手,共击玄德公麾下荆南四郡,以荆南四郡为小妹的嫁妆!”
“此事,江东尚未答应……”
这哪里是刘子烈写给江东的信,分明是吴侯把江东写给刘子烈的信,改头换面拿出来糊弄这刘玄德!
周公瑾和鲁子敬眼中各自闪过一丝怪异,只是一语不发。
刘皇叔的鬓角边,开始冒出冷汗……
那孽子竟然还想和江东联手,强夺自己的荆南四郡!
吴侯要是真答应了此事,战至关键时刻忽然背刺,他刘玄德又岂有不败之理?
“刘皇叔既与那刘子烈是父子,何以到如此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地步……”孙权问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也是殿内所有江东臣子的疑惑。
“你父子之间到底因何事反目?”
“某连刘子烈邀江东攻击荆南之事都告知了刘皇叔,还请刘皇叔务必坦诚相待,休要在以【父子口角】之论来搪塞江东。”
孙权现在只想搞明白这父子俩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自己就是再愚笨,也不至于信了刘玄德那【父子口角】的鬼话。
霎时间,
大殿内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刘玄德望去。
刘武这小畜生,竟想勾连江东对自己动手,真是好生阴险狡诈!
也罢,既是他不念父子之情,我又何必再犹豫手软?
刘玄德满腔愤恨,故作一声长叹:“本是一桩家丑,吴侯既然如此推心置腹,备也只能如实相告……”
“数月前,隆冬大雪,长子刘武忽然不见了踪影,我便遣人四下寻找。”
“直到夜半时分,刘武才冒雪归来……”
随着刘备的讲述,一副似真似幻的画面恍惚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白茫茫一片的庭院中,
刘武顶风冒雪,
站在大堂外。
那双璀璨的眸子里,满是残忍的兴奋。
“父亲!江夏急报,长公子刘琦突发急症,暴病而亡!”刘武双眸中,兴奋与狠毒交织:“孩儿远赴江夏,深夜而归,就是为那刘琦谋划这场【急症】……”
“刘琦一死,整个荆州还有谁能比父亲更有资格继任者荆州之主?!”
“这荆州终究是父亲的基业!”
刘备脸色深沉,一言不发。
那一夜,刘武径入公安郡守府邸大堂内,面对堂内的幼弟阿斗,更是出言不逊:“我为父亲立下何等功劳,方能入此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