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克制住自己的病。

在听见霍冥安说着怎么折磨栗卿的那些话，他无法冷静。

即使知道他是故意，他还是无法控制。

他无法想象........他的小娇猫在被迫接受药物跟催眠的时候仅剩的意识还在不停的做着抗拒。

那种无助又坚强......只要轻轻一想，他就心疼到窒息。

裴韫承轻滚了滚喉结，阖上猩红的眼，强行咽下已经涌到喉咙里的血腥味，再睁开眼时，他极致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栗卿空洞茫然的目光。

那种目光，不知道怎么回事，让栗卿心口骤然发紧，呼吸都变的剧烈起伏起来。

她怔怔的望着他，不受控制般。

男人倏地扯唇笑出一声。

嗓音明明冷丧，却又仿佛带着某种微颤的轻哄，听入耳，直叫人心如刀割的疼。

“卿卿.........”

“对不起啊。”

“哥哥可能要失约了。”

答应她要克制自己的，答应她不要犯病的。

最终.......他还是无法做到。

只偏执于栗卿的精神极端躁郁症，在清楚的知道她经受的事情之后，他怎么能够做到那么冷静到袖手旁观的啊。

听到这句话的栗卿眼睫突然重重一颤，指尖猛的蜷缩，在她逐渐放大的瞳孔中，她看见这个矜贵妖孽又让人狠狠心疼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扳机上。

而枪口，直接对准了霍冥安的眉心！

他要当着国际刑探的面杀他！

搭上自己的命，他也要亲手毁掉欺负她的人。

栗卿脑袋里的弦像是被什么猛的撕扯，疼到了极限。

就在这时候，栗卿的眼前突然被笼罩下一层黑色的阴影。

裴韫承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怕血腥的场面吓到她，他温柔缱绻的嗓音藏着无限温柔的低低拓在她耳边。

“乖宝。”

“韫承哥哥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他动作温柔的把她拥入怀里，捂住她的耳朵，眼眶通红，近乎卑微：“不要忘记我........”

说完。

裴韫承指尖压下扳机。

枪声响起的前刹那间。

他怀里的栗卿突然猛的挣开他的手，踮脚勾住他的后脖颈，唇贴在了他眼皮的细痣上。

闭上眼时，清透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滑落，最后滴在了他手上的手臂上，混成了血泪凝成。

女人哽咽的嗓音破碎的溢了出来：“我爱你........”

“裴韫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