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手术中的红灯一直在亮。
一墙之隔的门外,裴韫承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一直在等。
小洋楼里的霍北已经徐步又到了院子外。
冰天雪地的白色雪花落在他肩膀上,停在他眉眼上。
那越来越显苍白的脸色几乎就要跟这满城的雪色融为一体。
心腹隔着距离的跟在他身后。
冰沙雪打在树梢发出窸窸窣窣的沙响声,在这安静的小洋楼外显得尤为的入耳。
然而,就在这窸窣沙动的声响中,霍北从外衣口袋里伸出手。
雪落手心还来不及融化时,跟在身后的心腹听见了他低低的自语。
“栗卿,你会好的。”
“栗卿,我喜欢你。”
最后这四个字落入耳朵,心腹蓦然就红了眼眶。
他家少爷啊………就连告白,都只敢藏在这皑皑白雪中。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手术室的灯光终于熄灭。
门被打开,江遇一抬头就对上裴韫承紧看过来的眸光。
男人就那么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拉的很明显,小心翼翼的像是不敢询问,好几秒之后,江遇才听见裴韫承干涩沙哑的嗓音。
“她怎么样了?”
江遇摘下口罩,眼底通红,没人知道他在里面的害怕煎熬,他几乎手都在抖。
“很好。”
“手术很成功,只是需要时间的休养。”
裴韫承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在听到这两个字终于狠狠的松懈下来。
他眼角通红,所有情绪都被藏在了深黑的眼眸中。
直到他进去接栗卿的时候,江遇才发现裴韫承站的地方落下一滴又一滴鲜红的血迹。
原来他手心里一直握着一条玫瑰雕刻的项链,因为用力,手心被玫瑰花瓣边割出深深的伤口。
血肉模糊。
他只字不提。
第二天中午,栗卿醒过来一次,但刚经过一场大手术的她身体还很虚弱,没有办法支撑太久。
只是睁眼就看见守在她身边的男人。
他神情倦怠,黑发有些松软的扰乱,一向干净的白色衬衣都有了皱褶。
栗卿偏过头,隔着口罩叫他:“韫承哥哥。”
裴韫承滚烫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栗卿:“你好丑啊。”
裴.只是狼狈了一些仍旧妖孽迷人的.韫承:“………”
一个星期后。
栗卿逐渐恢复清醒,这期间,裴韫承不分日夜的守在她身边。
本就利落的轮廓愈发的清瘦一圈,黑色衬衣最上边的领口纽扣半敞开,一路蜿蜒而下的脖颈线条性感撩人。
栗卿忍不住伸手去戳他性感凸起的喉结。
忍不住用力:“臭妖孽。”
不是妖孽是什么?
就连疲倦狼狈都有种说不出的帅气勾人感,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深陷。
裴韫承:“…………”
他懒散轻笑,目光藏着温柔:“坏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