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远处的天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撕裂,一道耀眼的光芒犹如瀑布般划破夜空,倾泻而下。在这光芒之中,一位中年儒生翩然而至。此人身着长袍,大袖飘飘,脚踏神光,宛如天降仙人,降临于道庭的凌霄伏魔大阵前。
中年儒生不言不语,只是轻轻一挥衣袖,便仿佛在天边引爆了一场飓风,那本应固若金汤的大阵,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凌霄伏魔大阵发出一阵咯咯吱吱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土崩瓦解。
枢密阵司的翟尊者吓得魂飞魄散,他专管道庭的各种阵法,若是护宗大阵被破,鸿蒙灵体跑了出去,他只怕要被老祖挫骨扬灰。
当下翟尊者一马当先,迎上中年儒生,一挥手中拂尘,喝一句:“来者何人?”
“嗯?”丹主眼皮一抬,翟尊者一颗心就怦怦乱跳起来。
翟尊者本来已准备好三招拂尘御敌之法,手里更捏着玄阶符篆两张,地阶符篆一张,袖中更有三种见血封喉的暗器,脚下踏着天罡北斗步——可谓步步为营,哪知道这中年儒生只是轻轻一伸手,手中的拂尘便被人夹手夺了去。
“咄,还不退下。”中年儒生一双洁白的手掌,轻轻从拂尘的尾端向上抹过去。
“我的七星拂尘!”翟尊者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这降龙木为柄,天蚕丝为须的七星拂尘竟一瞬间被中年儒生一把撸成了光杆,就连手柄上七颗星晶石也被抹成一把齑粉。
此时,这一柄玄门法宝拿在手中如同一根木棍一般。
“还不退下?”中年儒生又轻轻一句喝问。
每个字便如一下重锤,狠狠地敲击在翟尊者的胸口,翟尊者只觉得浑身的真灵之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胸口空荡荡的,一颗心也不知飘到了哪儿。
“好个徐长生,你……你又来趁火打劫!”
老祖早就看见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叫骂道:“徐长生,你阴魂不散,就想坏老道好事——你别忘了,这是道庭,是你爷爷我的道场!”
“是啊,鹿老儿——”中年儒生,也就是丹主淡淡一笑,“徐某人这次前来,一不杀人,二不放火,只不过想看看鹿兄这阵法做得结实不结实!”
“徐长生,你敢!你有种我们就在这峰顶比划比划!”
老祖气得七窍生烟,丹主和他修为在伯仲之间,若是对上阵来,两人谁也不怕谁,但若是这老儿一心捣乱,老祖虽有弟子上万,统帅中原道庭,走狗无数,对此人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渡劫老仙眼中,渡劫以下,皆是蝼蚁。
他人数众多,那便是一窝蝼蚁。
蝼蚁终归还是蝼蚁。
这些弟子除开几个元婴期的尊者还能在此人手下走个一两招,其他只怕连面都见不到,都给他一掌拍死了。
“鹿鸣老儿,哈哈,你说老夫有何不敢?”
丹主说是在心无界峰顶比划,其实脚下一动,人已出现在心无界半山腰的一个洞穴前。眼见这洞府中红光闪烁,一群道士进进出出,一个个端着撮箕,里面满满的都是中品灵石——这些小道士正在源源不断给阵法补充灵力。
“徐某人就从此处开始检验了!”
丹主徐长生一声长啸,从袖口取出一柄白莹莹的长剑,轻轻一抖,剑尖的红光只怕有水桶来粗细,百余丈长,呼啦啦便朝着山洞里捅了进去!
在众人看来,这一剑如同捅在老祖的腰子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