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深沉默地看他忙活。
好怪的阵仗。搞得他好像不止是亲嘴的。
喻繁一回头,对上陈景深的视线,皱眉:“你看什么?”
“没。”陈景深把想说的忍回去,问,“你怎么知我了。”
“脚步了。”
陈景深:“脚步就能认出了?”
“……”
喻繁脸瞬间就臭了下。觉得再说下去自己可能要赶出房门,陈景深脱鞋放好,问:“进房间?”
“……”
喻繁那张臭脸瞬间又多了点红『色』。
喻繁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像自己才是客人,站着半天没坐下。
陈景深想在哪亲啊?
喻繁忍不住扫视了下自己的房间。他房间小,桌很窄,高,坐在上面肯定没实验楼教室那个桌子好亲;坐椅子上面对面的话奇怪了;靠着墙……站久会累。
陈景深坐到新买的折叠椅上,脱了包放在脚下,抬眼看他:“怎么不坐?”
喻繁想法『乱』七八糟地在脑子里飞。
他很酷地哦一,房门坐到椅子上,正想着他的腿要怎么放,才方便陈景深靠过——
悉索打断了他的虑,一张空白卷子放到他面前。
“你今天落带了一张数学卷子,我帮你拿回了。”陈景深淡淡,“明天第一节就是数学课,今晚作业先做这张吧。”
“。”
喻繁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卷子,脑子有点蒙。
陈景深拿出自己卷子笔,他没动,问:“还是你想先做物理?”
我想先抡你一拳。
几秒后,喻繁僵硬地转回脑袋,打开抽屉拿出笔,在试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毫无感情地回答:“做,数,学。”
端午过后,高二学业越越紧,连带着晚上的作业都快翻了个倍。
好不容易把张数学卷子磨完,喻繁扭头看过去,看到陈景深拿出物理练习册。
物理结束,做化学。
刚煮开还咕噜咕噜冒着泡的开水在刚买的落地扇前吹了三小时,吹了凉白开。
等全部作业做完,喻繁已经蔫了,垂着眼皮没精神。
陈景深检查完他最后一张卷子,:“要不要背一下——”
“不背。”啪嗒,喻繁把笔扔到桌上,起身,“收拾你的东西滚回。”
陈景深:“去哪?”
喻繁没搭理他,拿起烟盒往阳台走。
喻繁的房间是这个屋子里唯一有阳台的房间,他爷爷特意留给他的。阳台很简陋,很小,作用就是晾件衣服,吹吹风。
喻繁后背靠在阳台上站着,点燃烟抽了一口,再偏头把烟雾当做陈景深一块吐出防盗网外面去。
去他妈的作业,做作业不能在自己做?他房间是晚自习教室吗?
陈景深是不是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了?
这记『性』还年级第一,拉倒吧。
喻繁又狠狠抽了一口。
房间里传一拉包拉链的音,陈景深:“那我回去了?”
“滚。”喻繁看都不看他。
“不送我么?”
“我搬个轿子抬你下去?”
喻繁顺着他的话看向小区门口,懒懒:“今天大门了,你从小铁门走,就在你前出去的那个门的右边。”
一阵脚步靠近,喻繁以为陈景深是过认门的。他抬起夹着烟的手朝下面指了一下,回头:“就那……”
熟悉的薄荷香气飘落下,陈景深停在他面前,偏头下碰他嘴唇。
阳台忽然就安静下。感觉到唇缝很轻地『舔』了一下,喻繁夹着烟的手忍不住颤了颤,下意识张嘴——
下一刻,陈景深松开他,偏过头低低地咳了几。
草。
喻繁一愣,很快反应过:“你特么……没看我在抽烟?”
他伸手用力去拍陈景深的后背,“刷了牙你半天不亲,一碰烟你就过了……你骗烟抽的吧??”
陈景深没怎么呛到,反倒是后背拍得有点疼。
八点就刷牙了?
阳台灯没开,陈景深好像在黑暗里笑了一下:“没。亲了写不了作业,一直忍着,忍得有点久,就等不及你抽完了。”
“……”
为什么亲了会写不了作业?
喻繁那做题做得凉透了的脑子又开始阵阵回温,愣了半天才说:“那我再去刷个牙……”
刚走了步,手腕人牵住。
“不用,不难闻,只是一开始没适应过。”阳台灯没开,陈景深音响在半明半暗的环境里,低沉沉的,“能进你房间亲么?”
落地风扇吱呀在转。喻繁半躺着,后背抵在床头,安静地亲着,风扇出的风仿佛只是经过,没留下任何凉意,他脑袋脖颈依旧热烘烘的。
喻繁还是不会调整呼吸,陈景深亲一会就要放开他,断断续续几次后,陈景深抬手帮他擦擦嘴角,说:“我尝出了。”
喻繁呼吸微重,吞咽了下后问:“什么?”
“牙膏,草莓味的。”陈景深手指曲起伸进他嘴巴里,在他某颗牙齿上磨了一下,说,“喻繁,你这颗牙有点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