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身形,也有几分虚幻。不过,他身上散发出渊渟岳峙的气质,给人一股不怒自威,执掌大权的感觉。
“……前辈。”
萧景元看了一眼,就连忙低头,莫名有几分心虚。
“……他说的,可是事实?”
沉默良久之后,刑峰才开口问道:“太上道,覆灭了么?”
“……”
萧景元的心情,也随之七上八下,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哈哈,哈哈!”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刑峰自然懂了,顿时凄怆大笑:“苍天啊,历代祖师在上……掌教师兄,太上道亡了……我们做的一切……有何意义……”
那悲怆的声音,心碎似的表情,十分的凄凉。
萧景元感同身受,浑身的热血突然一涌,断然道:“不,太上道没亡,只要有弟子在……太上道亡不了……”
“嗯?”
刑峰目光微凝,瞥向了萧景元。
霎时,他就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威压,铺天盖地涌来,让他心头狂颤,身体摇摇晃晃,甚至于连膝盖都好像要碎了。
他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不过,在这一瞬间,他灵光一闪,硬生生咬紧了牙关,身体挺直撑住了。
瞬时,恐怖的威压,就如潮水般退去。
萧景元顿时感觉身体一空,涔涔冷汗才从额头、浃背中渗出。
此时,刑峰目光清冷,严肃问道:“你是何人?”
“……扑通!”
萧景元福至心灵,直接拜倒在地,沉声道:“弟子萧景元,自幼拜在苏州城外还真观中修行……”
他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来历交待清楚。不仅提到了还真观的没落,也提到了太上感应篇,以及虎丘剑池的内幕。
甚至于,连蓬莱仙岛中的宫城,还有丹炉,也详细的描述……
他说了一个小时,累得口干舌燥,才全部讲述完毕。
刑峰听了,脸色变幻不定,手上的青筋,更是虬结迸起,好像在苦苦忍耐,才没有爆发出来。
尽管如此,他的身上却散发出,无比危险的气息。
这让萧景元大气也不敢出,好像囚徒似的,老老实实的待在旁边,等待刑峰的发落。不过,他的心却很安稳,前所未有的安心。
因为,追根溯源,他与太上道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以说,刑峰的存在,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靠山。
在修行界,师门之间的传承,比血缘关系更牢靠。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撒谎,只要坦诚的把事情讲述清楚,就不用再有什么忧虑之意。
事实也是如此……
听完了萧景元的讲述,刑峰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尽管眉目之中,还是郁积了悲怆、愤慨的情绪。不过,他还是比较冷静,沉声道:“起来吧。”
“不管怎么说,你拜入了……还真观么?”
刑峰收敛情绪,无喜无悲:“你是还真观门下,自然也算太上道的弟子,不必卑躬屈膝,我们太上道,上不跪天,下不跪地,只有一个铁则……”
“尊师而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