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忙完前朝之事,魏彦立刻前往后殿,想要查看安若伤势。
然而推开门,床榻上面躺着的,却是因为缺血而满脸青白之色的宁妃。
“怎么是你,安若呢?”
宁妃白着脸,动也不敢多动,瞪着通红的双眼,说道:“定妃跟方策早有勾结,今日更是趁着方策攻城,随同朱砂离去。甚至她为了拦下我,还让朱砂捅了我四刀,让我失去了行动能力。安若亲口说,她爱的一直都是方策,不过是碍于你苦苦相逼,才勉强委身,今日帮你挡针,就算全了这些日子的情分,以后,再不相见。”
魏彦整个人都被宁妃的话说蒙了,下意识道:“不可能,我从未逼过她,当日她是自己同意做我的女朋友,这些时日在我身边明明笑得那么开心,怎么可能爱的是方策?她跟我解释过跟方策之间的关系,两人甚至都没有说过几次话!一定是朱砂将她绑走的,一定是!”
宁妃苦笑一声,轻声说道:“你又何必自己骗自己,当初那批梦幻绸锦,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何况,今日跟安若一起走的,还有她从不离身的婢女,小詹。你可知道小詹这个NPC力大无穷,若当真安若不想走,朱砂怎么可能带着两人一起离开。魏彦,安若怕是以为你会输,所以才会去投靠了方家少爷,从一开始,她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拜金女罢了。”
魏彦死死盯着宁妃,袖中双手攥紧了拳头,嘴里说着不可能,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两人之间的遮遮掩掩。
安若确实爱钱,甚至当日为了省去赔给他的医药费,当了将近两个月的护工。
安若也从未明确跟他说过,同意做她的女朋友,都是他自己一人自说自话。
安若甚至不愿意日日到乾清宫陪伴,还非要拖上耿充容,生生在两人之间点了一盏瓦光锃亮的大灯泡。
魏彦握紧拳头,宣誓般说道:“不管真相如何,招惹了我,就别想跑。”
宁妃听到魏彦的话,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入枕头。
即便她这样说,魏彦居然还是不肯放下安若,难道,真的是因为像安若所说,自己不知道示弱?
宁妃调整了下情绪,不用假装,带着几分哭腔道:“魏彦,我伤口疼。”
魏彦下意识皱紧了眉头,宁妃这个样子,莫非根本没有放弃他?
理智瞬间回归,魏彦看了宁妃一眼,敷衍道:“我这便让太医进来给你用上止疼药,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布置一番。”
宁妃见魏彦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气得狠狠锤了下床铺,却不想牵动了伤口,假疼变成了真疼。
魏彦关上房门,将宁妃的哭泣声一并隔开,先是下令让护军重点查找京都每户人家中可有腹部受伤的女子,而后让闫公公将太医正唤来。
“皇上,老臣无能,未能救回雍亲王,所幸皇后与皇子有龙气护体,安然无恙。”
死死盯着跪地的太医正,属于帝王的威压全部释放,魏彦问道:“那定妃呢?”
“老臣,老臣忙于救治雍亲王,两位同僚医术不及老臣,来了之后便先去了皇后那里为皇后保胎,定妃娘娘伤势不重,便没有第一时间过去。又因贤亲王攻城,皇宫外的同僚们无法进入,这才延误下来。等老夫同僚过去的时候,屋内便只剩下宁妃受伤倒地不起。”
长久的沉默之后,魏彦问道:“听起来,似乎都不是老太医您亲眼所见,您的那些同僚们当真如此说吗?”
老太医抖着手,额头渗出汗珠,匍匐在地上,说道:“老臣当真不知具体情况,只是,当时三个房间离得近,老夫曾听到宁妃拦着两位同僚,劝他们先去给皇后娘娘诊治,再之后发生了什么,便全然不知了。”
魏彦眼中闪过杀意,果然如此,他就不该相信宁妃。
想来即便没有朱砂,等他回来,看到的也只会是安若的尸体。
想到这里,魏彦甚至庆幸朱砂将安若劫走,只要她还活着,总有能够相见的一天,至于小詹为什么会跟着离去,魏彦抿了抿嘴唇,不愿意去细想。
“罢了,雍亲王死前可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