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你放屁……”

  陆芊芊幽深的眸子看着她，毫不避讳的道：“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女儿所说的档案对她来说的重要性是有多重要吗？”

  ‘小鱼要上岸’的妈妈一噎，她没想到陆芊芊的话题转变的这么快，几乎是下意识的跟着陆芊芊的思路走：“当然。”

  说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被带偏了，可是她话已经说出去了。

  陆芊芊：“你在撒谎，郁惠心。

  明明知道你女儿的快递跟你说过很重要不让拆你还拆，完全是因为你觉得你养大的女儿，凭什么对你有隐私。

  你把她当成了你的附属品，而一个附属品是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的。”

  ‘小鱼要上岸’站在镜头外面，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陆芊芊的声音，眼里满是对妈妈的失望。

  她哽咽着开口：“从小到大，我没有自己的空间。

  我不可以带朋友回家，不可以做除了您做的选择之外的选择。

  不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就连自己喜欢的颜色都没有办法决定。

  因为您是妈妈，所以我一直选择听您的。

  您说选什么我就选什么，您说我应该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您说让我考研我就考研。

  我到底做的还有什么地方让您不满意，您说。

  我到底是欠了您多少恩情，要让您这么磋磨我。”

  ‘小鱼要上岸’几乎要崩溃了，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好不容易说服家里自己要考公，可是现在又弄成了这样，她真的累了……

  郁惠心还没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她也不管什么直播间什么主播了，把手机扔到床上，掀起床上的被褥：“你说我强迫你了，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小提琴的课不是你自己想要报的吗？

  我没有给你隐私空间？没有给你隐私空间这个房间是为谁准备的？

  我这么多年花钱培养你的时候你不说你不喜欢，现在毕业了你来跟我说不喜欢了？

  梁念之，你还有什么不喜欢的，你今天一起说出来，让我听听你对我这个妈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评价。”

  郁惠心也是真的伤心了，毕竟她从小一手养大的女儿。

  她那个远在外地工作的爸爸，除了打钱还做了什么贡献？现在倒全成了她的错了？

  ‘小鱼要上岸’一把把床单掀翻到地上，连带着床单上的手机。

  “我喜欢？我最讨厌的就是粉色，是你一次次驳回我的观点，跟我说粉色好看，女孩子就应该穿粉色用粉色，强制性把这些东西给我的。

  你是给了我一间住的房子，可是门外面永远挂着一把钥匙，哪怕我把门锁上了，您一样可以随时从外面把门打开，您有尊重过我任何的隐私吗？

  您说我喜欢小提琴，那是我喜欢吗？那是您看到邻居家的小孩拉小提琴得奖了，您的虚荣心，是您……”

  ‘小鱼要上岸’撕心竭力的嘶吼着，用手抹掉脸上的泪珠。

  被一起掀翻在地的陆芊芊和一众水友，就这么看着房间里的天花板，听着‘小鱼要上岸’和她妈妈撕心裂肺的争吵。

  此刻所有人的心里都默契的在想一句话：他们是不是不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