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她经常在想,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爸爸妈妈好像突然间就都不喜欢她了。直到长大后她才明白,有些人对你的厌恶,是没有原因的。
其实如果仔细看,是能发现,顾家佳的左手,经常会不时的抽搐。是小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哪怕现在长大,也控制不了。
两人的东西很少,一个行李箱足够装了。
“你在房间等着,我去和妈妈讲。”
她不想让廖泽曜再下去遭受妈妈的白眼,毕竟是她自己家里的事情,还是由她来说比较好。
廖泽曜乖巧的点了点头,脊背挺的笔直坐在床尾,双手并齐放在大腿上,尽量展现出自己乖巧的一面。
“这是你最爱的奶油酥,多吃一点,心情会变好。”顾家佳把奶油酥打开塞到廖泽曜怀里,关上了卧室的门。
顾家佳猜的没错,在她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由刘律师护送回来的顾浩言。
几人正凑在一起小声低语,因为距离太远,顾家佳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她也没有太多兴趣,顾家的事情,一向和她没太大关系。
不过在顾家佳下楼的过程中,有几次顾浩言都怒气冲冲的抬头怒视着她,那模样,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刘律师拿完东西就离开了,雇的佣人有的去帮顾浩言放洗澡水,有的去帮顾浩言收拾房间,有的去帮顾浩言准备吃的,这会儿都不在客厅里,偌大的客厅只剩下顾浩言和顾家佳还有黄曼三个人。
也好,也省的顾家佳再找个借口把这些人支开了。
但尽管是这样,顾家佳多少也有点胆怯,大步走到黄曼面前,左手不自觉的抽搐了起来。
顾家佳一把用右手抓住左手,深吸了一口气,“妈,我和泽曜我们想……”
“姐。”不等顾家佳说完,顾浩言突然从沙发的另外一边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夸张的笑容。
“怎么了?”顾家佳好看的眉头微微拢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喜,刚刚不是还一副恨不得生吞了自己的模样吗?
顾浩言从小到大,只有做错了事情需要她背锅,和需要保释的时候会喊她一声姐姐。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突然听说,姐姐每次得知我做错事进看守所的时候,都会特意让助理对里面的人知会一声不要对我优待,甚至有时候还会交代里面的人不允许刘律师提前将我保释出来,我有些好奇,我真的是你的亲弟弟吗?”
顾浩言说话的时候,另外一只手一直背在身后,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仿佛这真的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般。
“做错了事情,接受教育不是应该的吗?”顾家佳回答的同时,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顾浩言之间的距离。她不喜欢和陌生人靠的那么近。
顾浩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往前迈了一步:“可是我是你的弟弟呀,我们才是一家人,姐姐不应该向着我吗?
那些人死就死了,大不了我们家多赔一些钱就是了。姐姐你是没看到,我和他们爸妈说可以赔二十万的时候,他们脸上震惊的表情。
那些人怕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我这也算是变相扶贫了吧?说不定上报上去,还能得个小慈善家的称号呢!”
“顾浩言。”顾家佳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怒吼出声。如果这不是在顾家,她早就忍不住上去教训了。她最讨厌的,就是顾浩言这一副视人命为草芥的样子,简直——简直是浪费了这么多年砸在他身上的教育资源。
然而顾浩言却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反而笑的更开心了,“姐姐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我生来就是和他们不同的,爸爸妈妈难道从小没有告诉姐姐吗?还是说……姐姐天生下贱,就愿意和那些人为伍?又或者说……姐姐是真的忘记了,我打人有多疼?”
顾浩言说话的时候,一直藏在身后的手缓缓抽出,手里握着一条特制的马鞭,鞭身是剥的上好的汗血宝马的皮,鞭梢是用柳木制的,鞭子上面密密麻麻的绑了一层倒刺。
这鞭子是顾浩言小时候,顾建国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马鞭也被一节节加长。
这鞭子是用来打她的,一直到顾建国从楼上摔下去导致昏迷,顾家佳在顾家主持了大权,坐稳了一家之主的位置,才把这鞭子收了起来。
看到这条马鞭的第一时间,顾家佳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坐在沙发上一直视若无睹的黄曼身上。然而这个自己的妈妈,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甚至少有心情的欣赏起了她中指上戴着的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帝王托帕。
顾浩言把手里的马鞭挥舞的沙沙作响,扬到半空中落下时还隐隐能听到破空声,顾家佳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战,浑身的汗毛都在一瞬间战栗了起来。
“姐姐,就算长大了,也要乖乖听话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