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月唇角挑起,宠溺笑笑,顺从地张开双臂,揶揄道:“那小生只好任娘子你捏圆捏扁,为所欲为了!”
纳兰祈吐了吐舌头,从一地狼藉中找出自己的衣衫,穿戴整齐之后方才小心翼翼搀了楚风月起身,手忙脚乱地替他穿衣。熹微的晨光下,楚风月清癯的脸庞如同天边升起的第一道日光。他扶着她的肩膀,轻笑:“兰儿手脚笨的很呢!”
纳兰祈终帮楚风月系好了(腰)(带),昂首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又没有帮男人穿过衣服!”
楚风月的话语裹在霏霏如雨的亲吻中,清甜如蜜:“那以后可要多多练习,为夫的腿脚不方便,以后免不了要娘子帮着宽衣解带!”
纳兰祈微微羞涩,用力抵在楚风月的胸口,嗔怪道:“风月哥哥若再取笑兰儿,兰儿就将你扔在这林子里喂虎狼!”
楚风月笑着刮一刮纳兰祈的鼻子,不紧不慢道:“你舍得么?你不是最爱偷看我么?看着看着还会脸红,然后偷笑,是也不是?”
“胡说,我哪有?”纳兰祈脸上(红)(晕)大盛,忙不迭转身,将楚风月扶到背上,举步外行,羞道:“风月哥哥,我们现在走什么位置?”
“千叶阵已破,无论什么方位皆可!”楚风月微微垂眸,见纳兰祈满脸皆是青涩的羞,一时玩性大起,徐徐伸手去点,一点二点三点,渐渐的点点都是,“兰儿害羞的样子最是可爱!”
纳兰祈恼羞成怒,猛地侧过脸,一口咬住楚风月的手指,直到楚风月连声呼痛,她才松了口,问道:“风月哥哥原来是会武功么?竟到了飞花捻叶,凝气成剑的地步了?何以深深隐藏,每每害得人家好担心你!”
楚风月敛了笑,眼底掠过一丝难言苦涩,但转瞬即逝,几不可察。繁华成清水,往事做云烟,他和顾秋疏的约定,和顾兰亭的纠葛,和青衣社的恩怨,一朝一夕,只言片语,如何能说的清楚?但见纳兰祈满脸好奇地看着他,一副追问到底、不知不休的模样,便道:“你父亲练功走火入魔,临终前将他30余年的功力传于我,再加上你风月哥哥我的聪明才智,练就凝气成剑,隔空击物的境地倒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我中了毒,每一次运功,都会加速体内毒物流转,元气大伤,几欲致命,是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显露武功!”
纳兰祈脚步一滞,望着楚风月的眼神添了几分肃穆,闷声道:“风月哥哥,你能不能答应兰儿一件事?”见楚风月眉心微蹙,半晌不答,她心中发急,张口便道:“就算是看在顾秋疏的份上,你也一定要答应!他生了我,却从来没有管过我的死活,他欠我太多太多,所以风月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替他还,知道么?”
楚风月心中一暖,喉间微涩,脸上却仍是笑,“以后未得娘子法旨,小生定不使毒,不动武,满意了么?”
纳兰祈咧嘴笑,心底刹那间绽出千万朵明丽灿烂的花来,那样的欢喜,连这漫山遍野的树影和铺天盖地的日光也掩不住的欢喜,那样盈满希望的感觉,满满、满满地填满了整颗心。片刻道:“风月哥哥怎么知道兰儿在想什么?”
楚风月微微颔首,轻轻一吻落在纳兰祈的耳垂上,无奈道:“你个小傻瓜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还用猜么?在雪地那时,我一见你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
纳兰祈回忆起初见楚风月那时心中油然而生的绮念,脸又是一烧,连耳根都隐隐发烫,但她口下却仍是不肯饶人,不以为然道:“知道你还吃我喂你的毒药?”
楚风月掩口轻笑:“我喂你吃蚀心掌的解药,你喂我吃离人露的毒药,你心里觉得亏欠我,便会一直记着我的好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