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他们店招待客人的丫鬟小厮不叫店小二,叫什么侍应生。”薛绵绵蒙着面纱,“你瞧,他们穿的也好奇怪呢,他们管这个叫衬衫、西服、西裤。”
沈银翎望去,这些端着盘子来往穿梭的小二们,穿着统一的黑白相间的衣裳裤子皮鞋,领口还打了个奇怪的结。
墙壁上挂着的巨幅装饰字画也很古怪,线条扭曲色彩浓烈,饶是沈银翎擅长书画,也认不出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小二哥笑眯眯地介绍道:“这些画是我们老板娘亲手画的,据说是后现代主义抽象风格,她说没有艺术细胞的普通人根本品鉴不了,只有精通艺术的天才才能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薛绵绵叹息:“昭昭,这些话我简直一句也听不懂。这位老板娘可真是个神人。”
沈银翎好笑。
这些字词,也只有殷珊珊才能说得出来,也不知道她都是从哪儿学的。
两人预定了临河的位置,刚落座,殷珊珊就突然跳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高征。
殷珊珊得意洋洋:“姐姐是来偷师的吗?”
沈银翎:“……?”
殷珊珊晃了晃手里的名册:“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虽然是这间西餐厅的老板娘,但我事事亲力亲为,所有顾客名单我都会过目。今天开张第一天,你就迫不及待地预定了这里的座位,不是来偷师的又是什么?你怕我鬼点子太多,彻底抢走夫君的宠爱,所以打算向我偷师,我分析的没错吧?”
沈银翎:“……”
她真的,完全不理解殷珊珊每天都在想什么。
殷珊珊翘起嘴角:“只可惜我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你能偷走我的技术,却偷不走我的天赋和人生经历。像你这种迂腐封建的妇人,这辈子也爬不到我的高度。”
沈银翎无语。
她难得带薛绵绵下馆子,结果一出来就撞上了殷珊珊这个蠢货,真是丢脸。
她道:“哦。”
“你这是什么态度?”殷珊珊不满地噘了噘嘴,拽了拽高征的衣袖:“征郎你看她……”
高征板着脸,心里却暗自高兴。
沈银翎这般不待见殷珊珊,是不是证明她心里有他?
毕竟他到底是她的夫君,就算她如今伺候太子,将来被太子厌弃了也是要回归高家的,她心里怎么可能不在意他这位结发夫君。
他虽然喜欢看沈银翎为他吃醋,但并不希望沈银翎和殷珊珊关系不睦。
毕竟只有内宅安稳,他才能一门心思用在仕途上。
他毫不客气地训斥道:“沈氏,珊珊费心费力为咱们家操劳,你怎么一点好脸色都不肯给她?我知道你嫉妒珊珊古灵精怪又有才华,能想出这么多赚钱的主意,但你是正室,你应该有容人之度才是!”
沈银翎莫名其妙。
她哪里容不下殷珊珊了?
她连掌家权都不要,平时也不和高家人往来,殷珊珊虽然是小妾,但实际上和当家主母也没什么分别,她这还容不下殷珊珊呐?
她有些厌烦殷珊珊和高征了,趁着两人都在场,决定直接挑明她和高征假成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