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太子殿下在这里,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来啊!
沈银翎笑容妩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表哥这般胆怯,怎么也敢学人采花?”
秦泸南浑身发颤。
槅扇微掩,寒风吹进来,冻得他骨头缝都透着冷。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今夜他撞破了太子殿下和沈银翎的事,也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太子殿下清正端肃,在京城里一向有贤名,没想到私下做的竟是夺臣之妻有悖人伦的恶事!
他垂着头,余光正巧落在沈银翎的脚丫子上。
那是一双非常漂亮精致的脚,脚踝纤细修长骨节微凸,金铃铛脚镯衬得肌肤凝白如玉,脚趾头圆润小巧,粉嫩嫩的脚指甲像是贝壳,可见主人平日里保养得极好。
他对女子的脚没有怪癖,可此时见了,也忍不住心神荡漾,想放在掌心细细把玩……
见他盯着沈银翎的脚丫子发呆,陆映眉骨下压。
他沉声:“秦泸南。”
秦泸南吓得回过神,连忙伏地叩首:“殿下饶命!”
“陆映哥哥!”沈银翎委屈不满地晃了晃陆映的手臂,“女儿家身娇体贵,岂能被男人随意看了去?泸南表哥看了我的脚,我今后可要怎么做人呀!人家不想活了!”
陆映又好气又好笑。
这小狐狸平日里又坏又胆大包天,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被男人看了脚,就寻死觅活?
这般娇贵胡闹,不过是仗着他宠她。
他耐心道:“那你想如何?”
沈银翎正做出一副掩袖垂泪的作态,闻言,余光瞥向秦泸南,唇角微微翘起:“女儿家的清白最是要紧,要不泸南表哥就以死谢罪吧——”
“沈银翎!”秦泸南崩溃,“我不过就是看了你的脚,你至于给太子殿下吹枕边风要我性命?!我知道,你是怕我把你和太子殿下的事情告诉太子妃,引来太子妃的报复,你放心,今夜的事情,我绝不会透露一个字出去!”
他掌心冒汗,又战战兢兢朝陆映磕头:“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断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滥杀无辜!求殿下饶命!”
沈银翎又撒娇般晃了晃陆映的手臂:“陆映哥哥……”
陆映拿她没办法:“你想如何就如何。”
秦泸南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太子殿下?!”
沈银翎娇声道:“劳烦德顺公公把他绑起来吊在横梁上,我今日观看陆映哥哥和二堂哥比试射箭,也有些心血来潮,想求陆映哥哥教我箭术。死物无趣,想借泸南表哥当个活靶子。”
秦泸南面色狰狞,这话分明是他白日里说过的!
他厉声威胁:“沈银翎,你敢!我表妹可是太子妃!”
沈银翎委屈地晃了晃陆映:“陆映哥哥,你看他!”
陆映面无表情:“堵住他的嘴,绑起来。”
秦泸南猛然瞪大眼睛,还想骂些什么,德顺眼疾手快,已经拿抹布塞他嘴里了!
他双手被捆,高高吊在横梁上,一张扭曲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沈银翎靠在陆映怀里,拈弓搭箭。
明明精于射艺,少女却像是柔弱不能自理,连弓弦都拉不开:“陆映哥哥,这把弓箭好沉呀,也就只有你这样孔武有力的男子才能拉开吧?”
陆映从身后环住她,大掌覆在她细嫩的小手上,带着她一点点抬起闪着锋利寒芒的羽箭。
沈银翎对上秦泸南惊恐的眼神,笑声清脆:“陆映哥哥,我若不小心射歪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