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对沈银翎很不好。
如今沦为阶下囚,情不自禁搂紧了两个孩子:“你……你想干嘛?”
沈银翎开门见山:“你根本不是殷珊珊,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的,是不是?”
殷珊珊一愣。
她如今早已看出沈银翎绝非池中物。
沈银翎在高家和她不争不抢,是因为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高征身上,而是早早就放在了位高权重的太子身上,可笑她竟然一直把她当成假想敌,还一直以为把她踩在了脚底下!
沈银翎就像小说里面那种野心勃勃的恶毒美人,她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蠢笨迂腐的封建妇人!
她怕极了沈银翎这种笑面虎,脸色发白地避开她的目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银翎似笑非笑地摇开泥金小折扇:“好妹妹,你要是不交代清楚,你这两个小崽子——”
“我们不想对你如何。”
上官敏截过沈银翎的话头,嗔怪地瞥她一眼,像是在责怪她怎么能拿孩子说事。
沈银翎挑了挑眉,优雅地坐到圈椅上吃茶,随上官敏问话去了。
上官敏道:“你的事情我们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也确信你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殷姑娘,我们对你没有任何恶意,我们只想知道那个世界是什么样,文化、算数、地理、历史、人文,可否请你一一说与我们听?”
她生得面善,眉目仿佛观音,语调也十分温和大气。
叫殷珊珊对她生出些许好感。
殷珊珊犹豫片刻,道:“你们不会烧死我?”
上官敏惊诧:“怎会?!”
“你是不会,”殷珊珊忌惮地瞟了眼沈银翎,“她可未必!”
沈银翎冷眼睨向她:“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殷珊珊扭过头,没敢再吭声。
沈银翎和上官敏在偏院待了整整一天,听殷珊珊说了许多她原来世界的事。
上官敏对那个世界十分着迷,在那里男女平等,女子不仅可以参加科考,而且还能在朝廷里面为官,人们出行不再使用牛马而是换成了机械,根据殷珊珊的描述,在她那个世界甚至还有人乘坐机械飞到了月亮上。
沈银翎托着腮,对殷珊珊口中的麻将以及其他五花八门的赌牌游戏起了兴致。
当夜,她就派了几个小丫鬟去向殷珊珊学习。
崔季正好在她房里,见她如此,低声道:“听闻沈云兮酷爱赌牌,当太子妃的时候就常常召集命妇小姐入宫赌钱。你是想安插这些丫鬟进宫,诱使她越陷越深,欠下大额债务?只是新帝防你如防贼,只怕你无法将这些丫鬟送进宫。”
“谁说我要把她们送进宫?”沈银翎躺在窗边的竹木摇椅上,“崔季,我只是想让这些小游戏,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流行起来。崔季,我只是好心为这座京城的贵妇小姐,提供一些消遣寂寞的小游戏罢了,我可没打算对谁下手。”
崔季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婆娑花影照在她白皙细腻的面颊上。
她说着无辜的话,可是她那个堂妹事事争先又毫无自制力,若人人都会,她岂能学不学?
这段时间陆映并未召幸沈云兮,宫中寂寞,她岂能不沉迷赌牌?
一旦肆无忌惮,凭她那手稀烂的赌牌技术定会欠下巨债。
而沈行瀚,家底还没有丰厚到足以支撑她挥金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