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翎羽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冷的说道:“二哥我的眼睛真的很像那个女人嘛?”
景穆天没想到三妹还真是老样子,能够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很像,三妹真的非常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替身始终都是替身,如果要是有一天真人出现了,那么替身就什么都不是了。三妹你就这么有把握他爱你够深吗?你了解我们这样的人,爱情从来都不是第一位。”
纪翎羽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我当然了解,我和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十几年,也许青春年代还有点幻想,可是现在我可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正是因为了解我才知道怎么样对方你们这些人,才是最痛的,你们一出生拥有的太多,挫折太少。你们有多高,就会摔的有多痛,叶子岩这样自大自负的一个男人,让他最痛苦的就是求不得,放不下。”
他看了看眼前的三妹,才觉得女人心海底针,恨,她的狠,对一个男人的恨,可却偏偏不是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他现在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将别人的人生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翎羽如果我现在劝你收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
她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深叹一口气,“不是可笑,而是幼稚,现在叶子岩会这么简单的就放手吗?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无路可退,占有欲,既然已经逃不了,那么就继续下去。杀一个人很简单,但是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却难,其实他爱的那个女人很快就会出现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这个赝品赢,还是真品赢,如果要是因为那女人一出现,他就将我抛到一边,那么我的复仇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我还是那句话,他若无情我便休,他若有情我自利用。”
他看了看这个三妹,他突然觉得她的三妹没有变,依然没有变,可是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该叹息,要是她变了,也许她现在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就是因为本性没变,才会对于过去那样的执着。
看着手中的已经染红的绷带,有多久没有看到血液的颜色了,她讨厌杀戮,也讨厌血的颜色,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却很喜欢,原来她还是会感到疼,她曾经以为她再也感受不了疼的感觉。“二哥你知道吗?其实身上的伤就算是再痛,但是却还是会有好的一天,但是心中的痛却不会,就算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会越来越淡,但是那种锥心的疼痛却还是没变,当有一天不痛的时候,不是因为它已经好了,而是我们选择遗忘。但是有些却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你是不会明白这些年我生活在黑暗之中,那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如果要是我是纪翎羽,不是殇,就算季语默不爱我,我也无怨无悔,也许我根本就不会爱上他。可是作为殇,却没有爱人的资格。”
说到这里,她眼中满是脆弱,他才明白这个妹妹依然还是一个女人,也有柔弱的时候,想想他们小时候就算不受父亲的喜爱,但是母亲却对他们很好,可是她从一出生开始就被母亲厌恶着,姐姐讨厌着。即使有着父亲的关注,却仅仅是因为她是殇,注定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自己爱的人。当她完全适应了普通人的生活,却要逼她成为满手血腥的杀手。如果说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公平,但是最起码该有幸运。
她唯一的幸运就是遇到了林然,可是却因为逃不开的命运,她依然没有选择,就在他还在感叹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纪翎羽看着已经有了反应的景穆天,脸上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二哥是不是觉得有些累,我想你也确实是累了,该休息一下了。”
景穆天知道他遭了纪翎羽的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迷药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了他的酒杯里,他趁着自己还有一丝的神智道:“翎羽你是出不去的,不要忘了我这周围有多少暗卫。”
纪翎羽慢慢站起来,来到已经全身瘫软在了椅子上景穆天,静静的看着她,慢慢的蹲下来,让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寸,她看着他的迷离的眼睛,好像要让他将自己看的更加清楚似的道:“二哥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不要忘了我可是统治了景家暗部八年的殇,你的那些安慰我想已经被短刀他们都解决了,有时候还是不要太轻敌。”她想到这里嘴角浮现了一个可爱的笑容,然后看了看手上的绷带道:“但是还是要谢谢你,这样连我手上那磨灭不了的伤口都看不到了,但是有些东西看不到,却不代表它不存在。”
说完她就站起来,而从楼上丢下一件黑色的斗篷,刚刚好掉在她的手上,她看了看这件黑色斗篷笑了笑,然后就很自然的穿上了。她看了看依然是那样合身的黑色斗篷,她背对着还有一丝知觉的景穆天道:“景家让殇存在了,却无法让殇消失。”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纪翎羽来到叶子岩的基地的时候,爆炸已经发生了,四处都散发着火药的气味,飞狐和银鞭一人背了一个人,从废墟中慢慢走过来,银鞭将肩上的人递给她道:“老大这女人还有气,可是你真的要这么做,现在会不会有些时机不成熟。”
她接过银鞭手中的人,摇摇头道:“银鞭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可以只用一分钟的时间,可是如果不爱一个人,却是你用多少时间都没有用的,如果要是他不能够接受我是殇,那么就代表他不是真正的爱我,就算是我再努力也无法达到我要的效果。你两个先带这个警察回去给冷雕看看。”看着扛着沈卓的飞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