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不相信，连我都不相信，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以为她只是一个虚伪玩弄他人的女人，但是她的父亲却很肯定的告诉我她就是殇，而且绝对是比任何人都优秀的殇。当初我只是等着看她的笑话，但是最后却是让她看了我的笑话，你知道她被你抓去的那一次，我本以为她会受不了，而说出我的机密，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她赶出季家，可是她却满身是伤的回来了，而且对你没有透露出一个字，我本来以为你手下留情了，但是后来我的探子却跑来告诉我，你一点都没有手软。我那个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坚毅，但是又不由让我迷茫，现在的殇，还是第一次见面的纪翎羽，又或是第二次见面才是真的她。可是到了今天，我却都没搞清那个才是真正的她，她就像一个谜的存在。”季语默此时把顾成风完全当成朋友一样的静静叙述着。

顾成风叹口气道：“你知道吗？我曾经很羡慕你有纪翎羽这样一个得力的帮手，你不会知道他在我的刑牢里受过怎样的严刑逼供，她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经得住我的拷问的人。其实当初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放风给我的，以殇的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我本以为她会怨愤你，告诉我你的一切，但是她却一句都没有透露。那个时候我就猜测她爱着你，但是后来又想想也许她只是有她要保护的人，果然正如你所说她就是为了那个人，才会成为殇。要不然以她的本事谁都留不下她，包括你我，但是我却可以肯定她后来确实爱着你，也许有些事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也没有告诉你。”

季语默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知道翎羽爱着她，但是现在看着如此冷淡的她，她又不能够肯定了，现在听顾成风的话，心里又不由生出了希望，但是面上依然是一脸不在乎的说道：“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而你知道的，我想她的事，我怎么都比你清楚。”

顾成风满是得意笑道：“你都知道？季语默别人不了解你，难道我还不了解你，你对纪翎羽从来都没有上过心，而且她还曾经是你弟弟爱的女人，你和你弟弟也因为这个女人之间的兄弟感情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还是不如从前，你的原则和你自尊让你无法用真心去面对她，所以你给自己想了无数个借口，也在内心不停的告诫自己，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爱上这个女人，哪怕是一点点的喜欢都不可以。你就这样的自我催眠着，所以很多事就算是你知道，你都装作不知道，久而久之你就忽略了她对你的一切好，同时你也把她对你一切当初了理所当然。”

季语默不是来这里听他说教的，他现在只想要知道翎羽到底有哪些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不想要再和这个敌对的男人，有什么过多的废话，顾成风看着他发火的样子，没有不高兴，反而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没想到出了名的冷面阎罗竟然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不知道你见过纪翎羽那条深深的疤痕没有，我想你应该没有见过，不是她隐藏的够好，而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关心过她。”

他实在是忍不住发作道：“顾成风我劝你最好快点说，你既然了解我的性子，那么就请你不要再和我废话了。”

季语默又笑起来，今天还真是赚到了，没想到竟然能看到男人这么快的变脸，“那条疤痕就是你和他中了我的埋伏的时候留下的，你以为你那个时候发高烧，没有水，又没有食物。你以为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她以血养人，用自己的鲜血做你的食物和水，可是你醒来的时候，却要你的手下尹静凡一个字都不告诉你，而尹静凡也许是因为了解你，或是为了报恩，没有告诉你，没多久纪翎羽就死去了，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手上的伤。如果不是我在镜头里看了三天三夜，我真的不会相信世间真的会有人为了对方不计回报的付出。”

他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记得那个时候零星的记忆，但是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也许顾成风说得对，在他们的世界里充满的都是欺骗和斗争，他不能相信，所以只当是一场梦，现在才明白，不是梦，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对小宇这么执着，因为我也想要有一份这样的情感，才能够让我觉得我还是一个人，正常的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可以感到温暖。但是季语默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算是你想要回头，也无法回头了，我们这些人做了太多的孽，所以老天给了我们最大的惩罚，那就是爱别离，求而不得。”

他看着如此感伤的顾成风，没有一点觉得瞧不起，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比他要勇敢也坦白，也许是因为经历了一次失而复得，所以更加的小心，虽然他也是，但是毕竟翎羽不是宁宇，没想到他们两个人虽然性别不同，但是名字却都是如此的相像。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他们两个死对头，竟然分别爱上了两个生死之间，就不知道这是不是孽缘。

纪翎羽现在完全不知道有两个男人正在议论她，只是看着眼前正发着高烧的尹静凡，不免有些头痛，这尹静凡不知道是身体是真的这么虚弱，还是他是因为劳累过度，昨天一冻，就这样病了。“宁宇你说这静凡到底是受了季语曦什么样的虐待，要知道以前枪林弹雨的都没见过他生病，这回怎么说病就病了。”

沈宁宇没有说什么，只是扑通笑了出来，“我倒是很高兴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最起码我知道你已经放下了过去，我想只要我们最后一桩心愿就了了，那么我们两个人就可以好好地过新的生活了。”

她摇摇头笑道：“其实什么叫做新生活，我现在都想开了，只要我们过得幸福平静就好。”

只是每每看着林然的痛苦，看着他看别人奔跑的时候，或者是伤心的时候，说自己没用的时候，她就会被梦魇缠绕，怎么也醒不来，她不会忘记那个场景，所以她讨厌一切红色的东西，特别是红色玫瑰，对于别人来说象征着美好爱情的红玫瑰，对她来说却是象征了死亡，所以她做杀手的时候，当她杀人之后，他就会在四处撒满了玫瑰红，算是对死者的安慰，同时也是满天飞舞大的样子总是可以让她感觉到毁灭的痛苦。

“翎羽你们都在，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尹静凡醒来的第一句话。

纪翎羽看了看他满是关心的说道：“你就是被冻着了，你以后还是不要做梁上君子了，幸好你碰到的使我们，要是是别人，怕是还没有被人发现，就已经被冻死了。”

尹静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突然想到了什么，“翎羽你真的要好好想想我昨天说的话，我不想要看你重活一次又再死一次，那么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不都是白费了吗？翎羽你一定要想清楚，圣女现，夜殇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可是千年的诅咒，翎羽难道你真的要挑战千百年的传说吗？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只想要你好好的活着。”

纪翎羽不想要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尹静凡是真心为了她好，甚至于是为了她而背叛了他最忠诚的主上，仅仅是因为她救了他，虽然是这样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他还他什么恩情，要的不过就只是他好好地活着，他也会好好地活着，他们这些人都明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摇摇头转身离开，尹静凡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但是却还是想要叫住她，沈宁宇却先开口了，“静凡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是有时候生命并不是最重要的，有些事不去做，我们将会在悔恨中活一辈子，甚至于我们有着永远都无法逃离的梦魇，你又怎么会明白我们的痛苦，有时候死不是最痛的，活着才是地狱。”

说着他也离开了，仅留尹静凡一人……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夫妻那么久都没有发现她受伤那道又深又长的伤口，说实话我也算是明白为什么纪翎羽再见你如此的冷漠，也许就像是她说的，有些情用完了，有些人死心了，那么就不会痛了，也不会生气，更加不会恨。有爱才有恨，既然无爱了，那么恨也不会有。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要是她不是殇的话，应该会过着和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也许就和翎羽一样，她要是嫁给了你弟弟，两人也会是琴瑟和鸣的神仙眷侣，其实你一直认为你和弟弟之间的感情，是因为那个女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根本就是因为你自己。”顾成风第一次语重心长的对他的死对头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