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脊椎骨好像被敲碎了,胸膛里好像要炸开,我头晕目眩中,噗地一口血吐在了我姐脸上。
我没注意到的是,所有的血都被那个桃木钉打出的窟窿吸进去了。
老光棍还在用铁铲胡乱拍着我,突然就一下拍到了我的后脑勺上,后脑勺的骨头好像被拍裂开一样疼。
黏糊糊的东西从我后脑勺流出来经过脸颊,流到了我姐的衣服上,本来偏淡的红寿衣染了鲜血,这下变得非常鲜红了。
我眼前一黑,陷入昏迷之中。
昏迷之前,好似感觉我姐的尸体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然后就听到老光棍一声凄厉的惨叫——
也许是我的幻觉。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我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像断了一样疼痛,后脑勺尤其疼。
我龇牙咧嘴地抬起头,发现我还扑在我姐的尸体上,她的红寿衣不知道吸了多少我流出来的鲜血,已经红得发亮。
天黑了,不知道几点钟。
山上比山下冷得多,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一轮圆月高悬于暗色的天幕之中,显得十分诡秘。
我起身朝四处看了一圈,只有影影憧憧的树木,像妖鬼一样张牙舞爪,老光棍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几只蛇虫还在槐树下安静趴着,一动不动,但他们的身形似乎大了一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