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祥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晚上九点。自我安慰地说:哎呀,你胡思乱想什么呀,不会有事的。自己却忧心忡忡。
邱慧英哭丧着道:阿囡如果有什么事,那我也不想活了……
湖州到南浔的路上,一辆马车在奔驰。
姚小莹坐在车厢里,心焦地不停往外眺望村庄,她在判断到南浔还剩下的路程。
到了南浔她下了车,付了车费。她又三步并做二步,急匆匆地往辑里村赶。
高低不平的乡间小道,加上天黑,一不小心,姚小莹绊了一脚摔倒在地,爬起来一看,感觉鼻子在流血,她掏出手帕,擦了一擦,含着眼泪,继续赶路。
到了辑里村,姚小莹急匆匆敲了叔叔姚长根家的门。
这时的姚长根已经躺在了床上,睡梦中,姚长根被敲门声惊醒。他起床披着衣服,点着蜡烛前来开门。一看是侄女姚小莹,吃惊地问道:你那么晚过来,出了什么事?
姚小莹哭丧着脸道:白天,刘家兴平白无故被府衙抓去,我赶到湖州,找到了我姆妈以前帮伺候老人的人家,她的儿子就是州府的陈大人,请他出面打听一下。才知道是义庄和官庄无中生有,有意整他。陈大人要我们把以前签的契约全准备好,以作日后开庭的证据。
姚长根道:东西都在,东西都在。那你洗一洗,反正小琳的房间空着,你明天早晨再走。
姚小莹道:不,我还得要回去,我出来,阿爹、姆妈都不知道,我一晚上不回去,他们要急死的。否则,这一晚上,他们也休想睡觉。
姚长根接着道:倒也是。那这样,我送你回去。
姚小莹道:不用不用。你家有没有手电,就那么一点点路。
姚长根道:手电倒是有的,电池也刚换了不久。那你路上小心。
姚小莹接过手电,嗯的一声告辞。
姚家客厅里,还亮着灯光。姚祥根和夫人邱慧英还焦急地坐在那里。邱慧英不断地掉着眼泪,姚长根坐在那里吸闷烟。
听到敲门声,姚长根和夫人邱慧英同时来到门口,门一开,见是姚小莹,邱慧英像经过生死离别一样,一把抱住姚小莹,声泪俱下。道:阿囡呀,你到哪里去了,你把姆妈吓坏了。这鼻子上的血迹怎么回事?身上怎么都是泥?和谁打架啦?
姚小莹摇摇头。
邱慧英一边为女儿打来洗脸水,一边问道:那你晚饭吃过吗?
姚小莹又摇摇头。
女儿回来了,悬在姚祥根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问道:你究竟去了做了什么?把我们急得。你姆妈一直哭到现在。
邱慧英为姚小莹煮了一碗鸡蛋面。姚小莹一边吃一边说:刘家兴平白无故今天被府衙抓去,他爹妈急得团团转。我想到了我姆妈曾经照顾的老太,他的儿子就是州府的陈大人,我去湖州想让他出面打听一下,刘家兴究竟犯了什么事?
姚祥根和邱慧英异口同声问道:那你去湖州了,有没有见到陈大人,情况如何?
姚小莹说:陈大人打听了,原来刘家兴通过我叔叔,今年在辑里村早预订了一批春丝,今年本来就产量就低,广庄他们根本就收不到货,就把刘家兴推上法庭。
姚祥根一听怒道:原来这样啊,一个愿卖一个愿买,这叫犯什么法呀!
姚小莹又说:陈大人说了,如果情况属实,刘家兴理应没有问题。所以,我又去了叔叔那里,要他把材料准备好。
姚祥根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