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一听不觉一愣。心想:自己才出了10万银两,把府庙修缮一新,怎么又要修缮府庙了呢?分明是无事找事,巧立名目。又不敢与他公开对质。既然他已经开口了,哪有让他白费吐沫之理。于是,掏出一张五万两的银票,放到胡知府桌子上。
胡知府拿起银票看了一眼,脸色开始难看起来。然后,把银票一推,冷笑了一声,道:看来刘老板是在打发“叫花子”。好像为官未曾见过银子似的。刘老板实在舍不得银子,还是把银票拿回去,为官还是另辟途径。
我祖父无奈地陪笑道:请大人不要误会。大人唤在下过来,不知为了何事,故没带银子。日后,府衙若果真修缮府庙,的确还需银两,与在下说一声就是了。
胡知府一听这话,知道我祖父话里有话。老羞成怒地站起来道:你此话好像为官诚心诈你不成?你可知,你已经犯了“欺君之罪”。
祖父一听说自己犯了“欺君之罪”,不觉吓出了一身冷汗。问道:知府大人息怒,息怒。在下确实没有带银子,日后,给您送来就是了。大人说在下犯了“欺君之罪”,在下真的不知,还请大人明指。
胡知府冷笑着道:只有皇上家庙坐北朝南,哪有贫家家庙坐北朝南与皇上相提并论之理,不是触犯枉法,还当何罪?
祖父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这下闯祸了。苦笑着道:还请大人担待,在下,立马改正。
胡知府冷笑着,一边挥挥手,一边道:为官乃是迫不得已,你还是回去吧!
祖父无奈地回到南浔。与工匠他们一起商量。祖父道:我刘家造的祠堂坐北朝南,那大门朝南开,还起名为“刘氏家庙”,只有皇上的太庙才可称之为“家庙”,才能大门朝南开,以显尊贵。刘家怎能称之为“家庙”,乃是“欺君之罪”。能不能想办法改一改?
工匠为难地道:时下工程已经初具规模,要改为时已晚。
祖父急得团团转。道:这下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工匠微微一笑道:老爷先别急,小的倒有一计。
祖父道:你有何良策,道来听听。
工匠道:家庙是供先祖乃是皇上之用。您刘家先祖刘备刘皇叔,东汉末年分三国,在成都称帝,史称蜀汉,可不就是妥妥的皇帝是也。
祖父一听大喜。
不久,朝廷特派钦差赴南浔查访此事。一看“刘氏家庙”的帖额,果为“家庙”不假,又看了看大门,果然朝南开,湖州知府果然没有撒谎,于是厉声斥责了祖父,说其犯了欺君之罪。
祖父眼见钦差发怒,却不慌不忙,上前禀道:钦差息怒,我刘氏建家庙,实为祭奠祖先,家庙供奉的上祖正是一位皇帝,所以坐北朝南,并无不可。说完就引着钦差往门里去。
钦差跟着一帮人走进祠堂一看,上面的牌位赫然写着“刘备”的名字。钦差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东汉末年分三国,刘备则在成都称帝,史称蜀汉,可不就是妥妥的皇帝,如假包换!刘家并没有犯“欺君之罪”,反而是湖州知府谎报军情,犯了“欺君之罪”,将听候发落。
祖父对钦差大人千谢万谢。道:大人明察秋毫,明正断案,乃小民之再生父母,谢恩。
一场关于家庙的风波,就此平稳过去。
因献计有功,祖父也给了工匠不少赏钱。
听后,陆金花感叹地说:您们对家故事真多,都很精彩。
刘家兴笑着说:故事总有好有坏。包括你们可以说在刘家也留下了故事。
陆金花无奈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