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阴间也有一部分独有建筑,比如修罗古国,又比如五十层生杀大狱。
这座公路边的加油站,只是一个死去的空壳,好比一具内部被掏空的尸体,公厕的门虚掩着,诡异地吱啦啦晃动着,收银台的货架上除了厚厚一层灰,什么都没剩下。
马义扶着我,在这里找了个僻静的空房间,进屋后,反手锁上门。
我背靠着墙大口喘气,全身疼到发疯,像被一万根钢钉扎过似的,马义蹲在我面前,解开我上衣查看,顿时惊了一大跳。
我整个上身,从前胸到后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淤青指印,触目惊森!
这还是在降魔咒护体之下,金缕袈裟帮我过滤掉了大量阴力,只留下了这些皮肉伤,否则,我早被它们掐成一堆骨灰了。
回忆这场惨烈的厮杀,我大口喘息,心有余悸。
以一人?敌三万死物?究竟是怎样的疯批,才能干的出这种事啊?
马义从地上捡起块小破镜子,递给我看,我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半张脸高高肿起,白发凌乱成了鸡窝,开裂的眼角还在往外冒血。
马义深深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年轻时已经够疯了,你比我还疯一点。”
他从中山装口袋里拿出针线包,消毒后,替我简单缝合了伤口,又点了根烟塞到我嘴里。
我嘬了几口烟,还有些不放心地看向窗外,外边的大雾像一层厚厚的棉被似的,盖住了整个加油站,压抑到极致的寂静,反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我彻底洗掉了极善的身份,我这个小红点,已经完全从阴天娘娘的“雷达”上消失了。
收回目光,我抽着烟问马义:“马叔,你常年在阴间行走,有个叫五十层生杀大狱的地方,你知道吗?”
马义也背靠在墙上抽烟:“听说过,那地方最早是中阴的一个监狱,那些生前贪得无厌的人,死后全被关这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