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青丘熟悉的声音:“宝儿,别怕,有我陪着呢。”
我顿时感到宽心了许多,人在极度凶险的绝境之下,身旁要是能有个能说话的知心人,那一定是极好的。
因为很多时候,杀死我们的不是未知的恐惧,而是孤独。
又躺了一会,来了推着轮椅的女护士,这女护士人比之前那三个好多了,她吃力地将我从病床上扶起来,让我坐在轮椅上,然后推着我出了病房,来到走廊的饮水机前。
“渴吗?我给你接点水喝?”
我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护士接了杯滚烫的开水,递到我手里,太烫我喝不了,只好先拿在手里。
护士推着我出了病房,在满是刺鼻药水味的走廊里前行,这是我头一回坐轮椅,感觉怪新鲜的,但我依旧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
走廊里不断穿行的医护和家属,奇怪的是,每个人都在用非常怪异的目光盯着我瞅,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强烈的惊讶和厌恶,仿佛我不是人,而是一只怪物似的。
不一会,她带着我来到外边的花园里,将我放在树荫下,见她要走,我赶忙问她:
“我在这住了多久的院?我为什么会住院?我的腿,怎么就没知觉了呢?”
面对我的一连串发问,这护士显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道:
“你是因为车祸进来的,你昏迷了大概一个来月,我们以为你要成植物人了,都准备拔呼吸机放弃你了,没想到今天你突然就醒来了。”
她这番话的用词没问题,但语气却非常古怪,她好像并不希望我醒来,并对此感到非常失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