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女孩不但不高冷,反而还有意无意地冲你笑着,你心跳的很快,你连你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但是,你并没有主动和她搭话,你和其他屌丝一样,在本能的驱使下,刻意保持着高冷姿态,从始至终,你没有拿正眼去瞧过人家,很多年过去了,每当你回忆这件事时,你都感到无比的懊悔和失落,一段老天赐予你的好姻缘,就这样被你的懦弱,胆怯和自卑给错过了。”
是悲从喜的声音,他还没死,所以,他为什么没死呢?就在刚才,我明明亲手解剖了他?
如果这是幻术的话,在诸行无常法印的加持下,又岂能逃过我的狐瞳?
遁形术?也不对,我见识过骨灰遁,飞虫遁,如果是遁形术,在我解剖他之前,他的肉身就该化作细小的微粒分解开才对,可他并没有。
他的确是被火焰轮止杀死的,我真实感受到了他血液的温度,他的皮,肉,骨,他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你再没有遇到过比她更好的女孩,人生就是这样,错过的就错过了,不会再来更好的了。”
悲从喜沧凉而无情的声音,继续在我耳边徘徊:“当你得知那女孩最后嫁给了一个各方面都不如你的男人后,这件事就成为了你心中的一道疤,直到你临死前的那一刻,你还对它念念不忘。”
“但这只是你遗憾的一道缩影,你不是一个好儿子,更不是一个好父亲和好丈夫,你的一生碌碌无为,毫无建树,当你死后,你会立刻被世界遗忘……每一条遗憾的缩影,都像一条涓涓细流,最后汇集在你的心头,形成了海潮,变质成了怨念,这一生就这样了,下辈子吧。”
他说的这些,并不曾在我身上发生过,我没去过所谓的酒吧,更不认为在那种地方,能遇到心仪的女孩。
但奇怪的是,这些话却深刻地影响了我,有那么一刻,我甚至笃定地以为,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我缓缓回过头,看向后方,只见小溪边,悲从喜的尸体消失了,那里凭空出现了一颗奇怪的树,树干有三五米粗,但整体并不高,树皮和枝叶都是血色的。
在我注视到那颗树的时候,树皮开始向两侧剥离,悲从喜赤身裸体地从树干里走了出来,他的背部连接着许多暗红色的根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