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安静地坐在方睿和小张的对面,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方睿问道:“陈舒,洋洋死的那天,你为什么要去神经外科的护士站?”
陈舒回答道:“我去借东西。那里没有人,我就自己进去拿了。”
“你为什么要跟洋洋奶奶说,可以给洋洋喂符水?”
“我没有——”
方睿打断她,“监控录像拍到你跟洋洋奶奶说话了。而且洋洋的奶奶见过你,她可以认出你来。”
陈舒的笑容僵住,她不再辩解。
“我们在你家里搜出了很多药品:肾上腺素、胰岛素还有杜冷丁……你是不是用这些药品,杀害了很多无辜的老人。”
“我没有杀人,我是在帮他们解脱。你们也看到了,那些老人每天躺在床上,靠药物维持着生命,他们没有任何尊严。他们想要自杀,但是他们做不到。他们连死亡的自由都被剥夺了。我是在帮他们,帮他们解脱。”
“你怎么确定他们不想活下去?”
“是他们绝望无助的眼神告诉我的。他们失去了行动能力,甚至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想法,但他们的大脑是清醒的,他们的眼神在求我,让我帮他们解脱。他们那么可怜,我没办法拒绝他们。”陈舒说道,“当他们死去的那一刻,他们脸上是带着笑容的。他们在感谢我!”
“你为什么要杀害洋洋?”
“洋洋是我杀的第10个病人,他已经没有醒过来的可能性了,他活着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如果他还活着,他妈妈很可能就会因为照顾他而崩溃自杀了。那天我经过他的病房,我听到他说,让我救救他妈妈,我答应了。我很清楚,只有他彻底死去了,他妈妈才能活下去。
我在他的输液瓶里注射了肾上腺素。巧合的是,那天洋洋奶奶问我能不能给孩子喂符水。我想,他奶奶可能也是听到了他的召唤,打算帮助他解脱,我就回答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