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荣却似乎还不解气。
他胸口急速起伏着,如一头暴怒的狮子,视线在众人脸上不断扫视,好似要将在场所有看到温璨窘态的人脸全都记在心里,然后再一一清算似的。
在场的佣人全都恨不得把头埋到胸口。
屋子里正偷窥着这边的旁支们也赶紧缩回脑袋,却还是被温荣看在了眼里。
“你们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中年男人浑身发抖得发出阴恻恻的声音:“今天的事要是让我在外面听到了半个字,我自然会找到你们所有人,一个一个的问。”
他警告完了,才低头看向温璨。
男人面无表情,就仿佛刚才摔倒在地动弹不得的人不是自己。
温荣默默看着他,眼眶突然就泛了红。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弯下腰蹲在温璨面前,轻轻拍掉了他膝盖上的灰尘和草屑,又把掉在地上的薄毯抖了抖灰,覆在他的膝盖上。
“阿璨,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无论你将要如何生活,我永远都是你父亲。”
他抬头看着男人,一字一句的说:“我答应过你妈妈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变成今天这样已经是我毁诺了。”
“你不要让我死后都不敢去见你妈妈。”
这栋年代久远底蕴深厚的房子前,温璨背对着路灯,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蹲在身前的父亲。
灯光自他身后的高处射下来,将他的轮廓投入中年男人泛红的,无比动情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