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忍耐的哭腔:“可哥哥他这些年,一直都很痛苦,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看心理医生……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真相,他是不是会更加崩溃。”
“……”
叶空沉默的望向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她才缓缓道:“可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的……”
她也难得感到了茫然和困惑:“为什么?”
·
山下。
听到动静的温璨倏然抬头,看见的却是一大坨黑色影子。
一个男人扛着另一个男人缓缓下山,直至走近,他才看清楚是谁。
噗通一声。
原野被放到地上,翻过来的脸上全是血。
温璨:……
他缓缓看向秘书,眼神有点惊讶:“叶空干的?”
秘书诚实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这样躺在草里了。”
温璨:……
那就是叶空干的。
他这样想到,然后问:“还活着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说:“马上开车去医院,别让他死了,但是也不能透露消息让记者知道,等他醒了最好能签一个保密协议,条件随他开。”
秘书点了点头,立即又把人扛起来往外走。
等秘书的脚步声渐远,温璨才又抬头看向山间,缓缓皱起了眉。
原野伤成这样了,那叶空呢?
到此时温璨才突然有些后悔——刚才他应该让秘书把原野交给外面的其他人,然后让他再上山找叶空才对。
现在怎么办?
有曲雾在,叶空应该不会有事吧?
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这些问题,他的表情却依旧很平静。
直到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那条昏黑的小路上依旧没有任何人影。
男人放在扶手上的长指微微动了动,待到身体一轻的时候,他才陡然察觉,自己居然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去山上找人——这个发现就像一盆冰水从他头顶浇下,把他混乱的思绪全都浇了个透心凉。
这里不是完全在他掌握之中的附属小区,而是到处都遍布着监控的第一次来的孤儿院。
这座后院虽然只有一个摄像头,却为了安全正安装在能看到池塘的地方,而他现在就待在池塘旁边。
他居然想在这里站起来?
温璨缓缓地,不动声色地重新放松了身体,完全靠在了椅背里。
胸中有阴云沸腾,他的思绪开始重新构建冷静而冰凉的大厦。
——没关系,不会再有下次了。
男人闭上眼睛,再次开始了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