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阳整个人都在抖，声音带着轻颤，也带着哀求：“苏艾。”

擦头发晃来晃去的，他早晚要疯。

苏艾却是打定主意不改：“就这么擦头发！”一锤定音，完全没有改的余地。

纪阳看没有商量的可能，只好红着眼睛，给苏艾擦头发。

就算是他动作已经足够轻，但苏艾也能从纪阳越来越细微颤抖的身子窥见什么。

苏艾就这么盯着纪阳的脸。

额头已经渗出了细汗。

他紧紧的咬着下唇，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也许是声音，也许是其他。

最后连苏艾也分不清楚是细汗顺着鼻尖落下，还是眼泪顺着鼻尖落下。

落在苏艾的脖颈处。

纪阳觉得他快被苏艾折磨疯了，苏艾何尝不是这么觉得。

她觉得纪阳快把自己折磨疯了。

“苏艾……”

纪阳的话音刚落下，苏艾已经从床上翻身而起。

关灯。

把纪阳拽到浴室，关好门，打开水。

哗啦啦的水声瞬间掩盖了一切。

………………

第二天一早晨，苏艾很早就起来了，出去买了一份早餐，心情极其愉快。

虽然没正儿八经吃上，但该吃的也吃的差不多了。

现在苏艾反而享受这个过程，上头！

纪阳和乐乐几乎是差不多同时睁眼。

“爸爸。”乐乐喊了一声。

纪阳应：“嗯。”

出声之后，却被自己沙哑的嗓子给惊呆了。

“爸爸你嗓子怎么了？”乐乐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你生病了吗？”

纪阳有些心虚的躲避儿子的眼睛：“没有。”但是嗓子实在是哑的厉害。

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昨天喊的称呼。

苏艾。

老婆。

宝贝。

宝宝老婆。

纪阳想想忍不住咳嗽起来，苏艾拿着早餐进门，赶紧给他倒水：“温水，喝一些润润嗓子。”

纪阳掀开被子坐起来，乐乐却突然指着纪阳的肚子：“爸爸，你这里红了一块，被蚊子咬啦！”

说着就要去看爸爸的伤情，掀衣服想看看爸爸别处有没有受伤，纪阳手里的水都吓洒了。

赶紧按住儿子的手。

“爸爸？我看看蚊子还咬没有咬别的地方呀。”

“爸爸，你水洒了，衣服也湿了。”

越听孩子说这些熟悉的话，纪阳越红温，整个人都快熟的冒烟了。

“没事，爸爸知道，只有这一个。”

“没事的。”说完就瞪了苏艾一眼。

苏艾识趣的去把孩子抱出来：“走，洗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