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幼宜的眼眶再次发烫。
“不好意思嘴快了,按理来说你应该叫我叔。”
裴宿似乎想到什么,又纠正道:“你去治疗,叔就在这里等你。”
时幼宜:“……”
她默默反驳了一句:“我只有一个小叔,没有别的叔。”
“那我不管,认定你了。”
裴宿懒洋洋地道:“看在咱俩认识这么久的份儿上,这三只猫我收编道动物园了,但是伙食费不管,你得赶紧好起来,替它们交伙食费,住宿费,玩具磨损费。
时幼宜惊讶:“啊?有这么多费用吗?”
“废话。”
时幼宜没养过宠物,不太懂。
不过她也见过她小叔家的那只猫,平时又要吃粮,又要罐头,还要一整个屋子的玩具。
看来养只小动物也是责任重大。
都不能随随便便去死。
她点点头:“我记得了,等我出来就给你打钱。”
“嗯,去吧。”
床头上悬挂的铃铛在催她了。
时幼宜只好慢慢吞吞地挂了电话。
她放下手机,转身回去,走了两步,她又扭头去看了一眼。
男人依旧靠在那里,身形很高,比例很好,微风吹过,他的黑发晃动,洒脱肆意。
脸上身上都落满了阳光。
有一只猫爬在他的肩头,胖乎乎的脑袋要蹭他。
他也没躲,就任由它蹭。
有那么一刻。
时幼宜的心动了一下。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直到那扇窗户没有人影,裴宿才把视线收回来,撸了一把肩上的猫头,吐槽道:
“起的什么破名字,丧彪?刀疤?将军?”
杀气腾腾的,一点都不可爱。
姜邑坐在车里,懒懒散散地敲车窗,扯着嗓子问他:
“我们要在这等多久啊,都困了,回去睡觉吧。”
裴宿扯了扯牵引绳:“你把猫送回去,我在这就行了。”
姜邑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我才不要,它们挠人,我可不敢带。”
裴宿“啧”了一声,骂他:“你个废物。”
“这也怕那也怕,怪不得我妈担心你打一辈子光棍,一点男人气性都没有。”
姜邑不服:“你人身攻击什么?都是半斤八两,说的好像你就不打光棍,就很有优越感似的。”
他不解气,加了一句:“喜欢人家都嘴硬,死不承认,天塌下来还有你的嘴顶着。”
裴宿大声辩解:“都说了那只是个小孩子,我和她差着辈分呢,你老乱点什么鸳鸯谱。”
“呵,就死犟。”姜邑冷冷地笑。
裴宿生气,把他从车里赶出来,直接踹了一脚。
“滚吧你,跟有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