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鞋尖上的尖刺上当然是淬了毒的,他不怕子弹,因为他视死如归。
他想在临死之前扔出鞋子,只要能击中聂钊,让聂钊死,那么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他已经抡起胳膊了,湾岛仔也开枪了,子弹还是打在他肩膀上,子弹砰砰作响,但并没有影响他的动作,咬牙扬手,他依然要扔鞋子。
不过这回他依然没有得手。
他没忘了身后的陈柔,也知道她肯定会起跳挥刀,他只想比她更快。
但只差了0.01秒,就在他蓄足力的时候她的刀从身后落下,他的胳膊随之落下。
又是一场四肢乱飞的血腥搏杀。
湾岛仔也是头一回见陈柔这样砍人,手有点软,几番开不了枪。
陈柔也适时喊他:“这人我来杀,你不要再乱开枪。”
湾岛仔倒是乖,立刻把枪收了。
邝仔眼看聂钊的轮椅要撞上氧气罐,眼疾手快给拦住了,而聂耀父子和明叔正在见识的,是曾经聂家那个透明人,空气一样的预备役太太的灵敏和狠戾 。
梅宝山只剩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了,但他顽强的跟只蟑螂似的,还特别灵敏。
他借着肚皮的力量,跟条蛇,又或者一只蚯蚓似的四处乱爬乱窜。
聂荣在继聂耀之后,鼻子也光荣受伤,正在喷血。
眼看梅宝山被陈柔砍了,刚在收拾自己的鼻子,怎么眨眼之间就见梅宝山拖着血躯朝着自己拱了过来,一只手还高举着,他还在疑惑梅宝山到底想干嘛,陈柔的刀已经飞过来了,而等梅宝山的手臂飞出去时聂耀才看清,他手里有枚胶囊。
那就是病毒吧,某种传染病的病毒源,聂荣本来身体就不好,再要染上某种瘟疫,岂不分分钟报销当场?
可是陈柔干净利落的一刀,就把梅宝山的野心给斩断了,不过湾岛仔才收拾干净不久的地面又是一片血泊,血和着肉屑四处乱飞。
梅宝山简直就像个陀螺,还在尽情的,卖力的祸祸,他都被砍成人彘了都不消停,就连湾岛仔和邝仔都忍不住要给他竖大拇指:真坚强。
不过不论他再顽强,这场混战总有终止的时候。
但这场恶战终止的也很奇特,梅宝山连拱带摆窜入走廊,猛然扬头又张大了嘴巴,他应该是想要喊叫,喊出声,找人来救自己的,但就在他张开嘴的同时,陈柔把只一直揣在屁股兜里的蒸馏水瓶怼进了他嘴里,继而踩着他肩膀跃起再一脚猛踏。
……
一只塑料蒸馏水瓶,里面有半瓶水,仅仅是把它塞进一个人的嘴里人并不会死,但是陈柔踩了它一脚,将它踩破了,塑料也并不是伤人的东西,可它从内部划伤了梅宝山的咽喉,还让他窒息了,再加上他四肢全断之后没有静静歇着,而是一直在剧烈运动,加速了血液的流失,他就这样不行了,要死了。
他应该很想不通,毕竟他不是阿明和阿曾那样的普通保镖,他可是在聂氏干了二十年的保镖队长,上楼的时候他是想直接把聂耀送上董事局主席之位。
换言之就是他想一次性杀了聂荣和聂钊父子的。
好吧,被陈柔阻止了,他于是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