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说:“我是陈娟的朋友,李霞你好,我想代陈娟问问,你的身体还好吧?”
说起身体,李霞伸手抚肚皮,又抑制不住难过,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书记在敲桌子,厂长在瞪眼睛,她艰难的哽噎:“我很好,谢谢你的挂念。”
陈柔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听到妈妈的声音,听到她在哽噎,自己也很难过,她手摁鼻子,说:“我们想给予你们厂里一笔投资款,具体你跟领导们商量,想要多少钱随你的领导们来开,还有……过段时间我会亲自过关,去你们厂里探望。”
这是她想见妈妈最合情理的办法了,先做个铺垫再去。
李霞还懵懵的,领导和书记对视一眼,简直好比掉进了热乎乎的狗屎窝一样。
“那我就……”李霞不知道该怎么办,说:“挂了?”
陈柔该问的还没问呢:“对了,我们听人说你最近生了宝宝……”
李霞再也忍不住,伸手就要扔电话,但书记一把攥住电话对给了她,厉目相向。
海外关系,港商,要投资呢,钱随他们开,哪有个这边先挂电话的,再说了,人家问啥她李霞就该说啥,而且不就是个孩子没了嘛,还可以再怀,有啥不能说的。
李霞被领导逼着,迫于无奈,艰难的撇嘴:“没了!”
丈夫不在身边,她又没什么亲近的人,憋了几个月,也是彻底憋不住了,她说:“明明生前还有胎动,生下来一丝气儿都没有,我的孩子没了。”
难怪陈恪途经香江的时候心情不好,李霞难过成那样,十月怀胎的孩子没了,上辈子从小在孤儿园长大的陈柔,这辈子没有出生。
要说意外吧,陈柔倒也不意外。
她总想着这辈子的自己还会出生,还觉得自己还能再见小时候的自己,但看来灵魂只有一个,当被绑架的原身没有死,这辈子的她也就不会再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