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了!救火!”
“粮草着火了!”
“偷袭!有人偷袭!”
兰斯不为所动。
阿勒诗却猛地站起身,拿起手边的武器,冲出了营帐。
一支利箭骤然射来,插入了营帐的地上。
燕岸脸上沾了不少血,吊儿郎当地笑了笑后,有恃无恐地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缓缓朝下,慢悠悠地拍了拍马屁股,然后带着二十人极速而去。
极尽挑衅。
“追!就二十人!杀了他们!”
阿勒诗大声喝止道:“别追,他在挑衅,可能有陷阱,先去救粮草!”
似乎是听到他的话,燕岸竟又带人返回,朝着他吹了个二流子一样的口哨。
似乎在说,来啊,来追我啊!
然后又拍拍马屁股,大摇大摆地极速离开。
“大王子,他们属实可恶,待我追上去……”
“看不出来吗?他希望我们追上去。”
阿勒诗回到营帐中,看了一眼兰斯,他依然不为所动,似乎帐外的骚乱与他无关。
阿勒诗心中发闷,拔起地上的箭,才发现箭尖上插着一张折好的纸。
他摘下展开一看,眉心微皱。
“你要看吗?”阿勒诗看向兰斯。
兰斯微微抬眸:“呵,无非是些咒骂之语。”
阿勒诗闻言,一字一句地将纸上的字读了出来:“你、不、配。”
他看着兰斯:“就这三个字。”
这句话指向性十分明显,你不配,不配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
兰斯眯了眯眼,泼掉了酒杯中的酒,酒杯也被他随手丢在地上,冷笑一声。
“看清夜袭之人是谁了?”
阿勒诗知道他的意思,回道:“不是陆忍,没见过的脸孔,不过可能是奉命行事,这三个字,应该是陆忍送来的。”
“我不配?”兰斯扬起嘴角。
实际上阿勒诗猜错了,这三个字并不是陆忍送来的,而是燕岸。
燕岸来到北阳关后,不久便听到士兵们谈论兰斯想要带走公主一事。
他们还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温妤如何骂兰斯是狗,又是如何射了兰斯一箭。
“竟然敢觊觎长公主,长公主和我们陆将军才是天生一对!那个兰斯,他配吗他?”
燕岸当时没应声,闷闷地喝了一整壶茶。
心中却想着,对啊,他配吗他?
他不配。
第二天,燕岸又带着人夜袭狄努军营。
这次他们有了防备,燕岸只远远射了一箭,便带人离开。
第三天,狄努依然戒备。
燕岸又远远射了一箭便离开。
第四天,燕岸没去。
狄努戒备了一夜,感觉戒备了个寂寞。
第五天,天蒙蒙亮,依然没有夜袭。
狄努士兵靠在一起,打了个大哈欠。
“知道我们戒备,不敢来了,困死了都……”
“连续守了三个晚上,真顶不住了。”
“等等……什么味道?烧起来了?!”
“咻——”
三道利箭齐齐飞射而出,射穿了说话之人的胸膛。
燕岸低笑一声,嘴角还是那抹吊儿郎当的笑容:“时候到了。”
营帐中,阿勒诗猛地睁开眼。
他快速穿好衣裳走出营帐,发现兰斯竟然已经站在不远处。
燕岸已经杀了不少人,他看见兰斯,歪了歪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兰斯,但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做了个口型:“狗、东、西。”
然后像前几次一般,带着人飞速离开。
兰斯冷笑道:“追!”